子, 跟着靖国公走出寝院。 两人一前一后, 无人掌灯照路,月色也藏到了厚重的云朵后头,可他们却在这光线昏暗的环境里走得犹如闲庭信步, 不急不缓。 靖国公长相俊美, 银灰色的华服低调优雅,手中握着刚刚折下的枝丫, 手垂下后枝叶顶端擦着地面, 一路发出轻轻的摩擦声。 林歇听久了便觉得有些烦,待脚下踢到一颗石子, 她便循着石子滚开的声音又一次将其踢中,只听一声轻响,石子便把那根垂在地上的枝丫给打折了。 靖国公脚步不停,反手将树枝朝林歇扔过去。 树枝上带了内劲,破空而来的势头不比离弦的箭差。 林歇抬手就把朝着自己的脸飞射来的树枝给抓住, 这下拿着树枝的就成了林歇。 一番你来我往之后,两个人暂时消停,靖国公带着林歇朝着内院更深处走,最后来到了一处花园。 这里的花园比起长公主府前院的那个花园小了许多,可也算五脏俱全,花草树木湖泊凉亭,一个不少。 靖国公走到凉亭里,在石椅上坐下。 林歇则是走到凉亭一根柱子前,抬手用食指指尖摸了摸,确定不脏,这才靠了上去。 她问靖国公:“殿下遇刺,你当真没有在事先得到任何消息?” 不是林歇心思阴暗,实在是这世间真的少有闻风斋不知道的,且又事关长公主,林歇怎么也无法相信靖国公那边居然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且林歇知道靖国公的谋划,长公主遇刺,能间接促成不少对他有利的事。 故而林歇有此一问。 靖国公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一点不因林歇的怀疑而恼怒:“我若有,那岑正明现下已经死了。” 林歇:“果然与他有关?” 靖国公笑了笑,他这般长相温润的人,笑声也该是如沐春风才对,偏偏不知为何,他此刻的笑声听着格外像是在嘲讽。 不仅笑声嘲讽,话语也很是嘲讽:“他那般高洁之人,如何会与行刺皇室的刺客有关,不过是在一年多前途经琴川救了一人,随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看一回诊。直到半年前,他突然便不去了,之后再去,便带回了一个被赶出家门,满身烫疤的少年。” “一切的一切,不过都只是顺手为之的巧合罢了。”靖国公说着很明显的反话,视线投向凉亭外的湖面。 厚重的云朵缓缓飘挪,露出后头藏着的月亮,月光洒落,使得湖面反射出粼粼波光。 湖里种了荷花,正值夏季,荷叶一片接着一片,铺了几乎三分之一的湖面,荷叶之上是大大小小的荷花,有已然盛开的,也有含苞待放的。 林歇看不见这番月下美景,因而很是煞风景地扔出一句:“事后调查倒是快,累死了不少鸽子吧?” 靖国公依旧看着湖面,语气淡淡:“还累死不少匹马,埋下的暗线也被人挖了一个。” 林歇幸灾乐祸:“这可真是可喜可贺。” 靖国公:“没什么,重新养就是了。” 林歇:“看来你已经找到新的暗线了?” “找到了适合的人,但还没去接触。”靖国公也不避讳,反而询问起了林歇的意见:“玉明阙,你看如何?” 林歇一愣:“人家可是岑掌门最得意的弟子。” 靖国公笑笑:“掌门的弟子,又如何比得上掌门之位。” “口气倒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