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远军虽然被裁减了大半,且如今的军务也仅仅只是让大将军四处督查换防练兵检阅,但那可是镇远军! 近百年来第一个重拾“镇远”之名,让四境各国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师! 根基犹在,难道还怕区区一个长夜军吗? 夏衍:“镇远军是用来杀外敌护国土,不是用来自砍手足的,而且你怎么知道,陛下想要找人与长夜军抗衡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厌弃了长夜军?” 夏衍从不觉得长夜军行事背后没有陛下的意思,只是所有人都自欺欺人,将惧怕谩骂对准了长夜军罢了。 这么好用又不会弄脏自己的刀,陛下怎么可能放弃,多半只是一时兴起,过了就没了。 这个时候冒头,不划算。 君鹤阳听了也没有立刻反驳,而是低头想了想,最后说道:“行吧,需要我和我爹说一声吗?” 夏衍:“不用。” 藏住了反而不自然,不如先在陛下那里,留个名字。 林歇并不知道离她不远的地方,居然有人打心里为臭名昭著的长夜军说了句公道话。 此刻的她正让半夏和连翘两个去食堂隔壁吃饭——那里是专门给各府送饭的下人们吃饭的地方。 等半夏和连翘走了,夏夙动作自然地拿起半夏刚刚拿来的茶壶,给林歇倒了杯茶,问道:“你那两个丫鬟在你这一直都是这么乖的吗?” 林歇:“那倒不是,我很少拘着她们,平日里虽然听话,但也是口无遮拦,也就刚刚特别安静罢了,可能是怕在你面前给我丢脸才这么安静的吧。” 夏夙将茶杯塞进林歇手里,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未必。” 林歇:“怎么说?” 夏夙转着茶杯也不喝,主要是她比较挑嘴,这茶汤颜色一看就不行,她喝不下嘴,也就拿着装装样子:“昨日我见你之前,曾与她们发生过口角。之后我走得快,没在你这遇上她们,刚刚见着,我看那两个丫鬟一脸惊讶应该是认出我了,可却乖乖巧巧,一句话都没说。” 林歇不知道这件事,此刻听了,也说了句:“啊,是有些反常。” 夏夙挑眉:“你还真是无所谓啊。” 林歇笑笑:“她们没那个胆子谋害我性命,我也没办法换了她们,若她们真想做什么,就随她们去吧,热闹些也好。” 夏夙头一次见着这么豁达的,忍不住发出了和长公主一样的感叹:“我要是再给你找串佛珠,你能直接出家了吧。” 林歇无奈:“你们怎么都喜欢这么说。” 像她这样满身鲜血的人,哪尊神佛肯渡? 连翘中午之后就回去了,半夏乖巧寡言的状态维持了一个下午,但也就只是一个下午。 下午最后一堂女红课上,半夏因为林歇看不见,就接过绣绷替林歇绣,而林歇也是真的对刺绣一窍不通,乐得在一旁发呆走神。 绣到一半先生路过,看见半夏手里绣出的花样,立时就站在半夏身边不动了。 待到这堂课快结束的时候,半夏的绣品被先生拿着夸了又夸,之后半夏就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开开心心地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林歇听着耳边半夏嘈杂的声音,心里感叹:真是好哄啊…… 课后夏夙就带着林歇去了机关社,半夏没去,她被女红课的先生借走了。 机关社的人都挺内向的,见了林歇也就打了声招呼,没有谁会主动上来说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