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停下。 “怎么了?” 周彻终于还是想要质问,打开手机相册:“解释一下。” 白夏浑身一僵。 她是受害者,她并不想回忆。 “你还介意吗?那天晚上他跟我表白,是我不知情的时候他就亲下来了,但是只亲过额头,我保证,周彻你相信我。”白夏解释,“他是说热才脱衣服的,那时我不懂,现在我懂了,以后我都不会相信这些话了,是我笨。” 周彻语气很冷:“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这么没主见?”他冷笑一声,“在我这里,你倒是拒绝得很熟练啊。” 白夏一僵,想说在他这里他比赵博艺更霸道。她知道周彻生气,缓缓垂下目光,他的气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消的,上次他说宽容她一回,但这次望见这张照片还是动怒了。 她安静了好久:“周彻,我挺少接触异性的。” 她苦笑:“我对异性的记忆就是我爸,他肩膀很宽,身上有汗味,声音低沉沉的,大夹克能把我兜在胸膛里面。但是我八岁他就走了。你知道一个小女生从小就没有父亲是什么心理吗?” 她埋着头,还是没敢看他,赵博艺的行为将她变得谨慎和小心翼翼,她从前并不是这样的性格。如果没有赵博艺,她现在会理直气壮地顶撞周彻。 她声音里还是很苦涩:“你知道家里没有男性是什么样子吗?晚上睡觉,奶奶不仅要把门反锁,还要拿椅子抵在后面,家里下水道不通,奶奶喊人来修,维修师傅进来时,她叫我回房间里呆着,不要出来,也不要出声,她还要把菜刀放在顺手的地方,生怕会遇上坏人。” “后来我搬去了小西村的违建房,那里什么人都有,我十二岁时,身边有个同龄小伙伴被强.暴了。你知道留守儿童被强.暴后能做什么吗?你知道没有文化的底层人民会怎么样吗?她不敢再上学,家人不敢报警,邻居对犯罪的人骂了两天,后面还是像从前一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谈笑聊天。” “我没有了爸爸的保护,我妈也不疼我,奶奶早上送我上学,晚上接我放学,就怕我会遇见那样的事情。她告诉我,不要和男孩子聊课堂以外的事情,就连买橡皮擦也不能去叔叔的店里,要找阿姨开的文具店。” 她抬头望着周彻,眼眶里很湿润:“我到大学都不知道怎么和男孩子相处,赵博艺是我入的社团的部长,我是小秘书,他算是我接触最多的异性,可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是个好人。那天你质问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不是因为他而伤了心,而是因为我自己不会认人,我以为自己在超市做收银员的那两年已经很厉害了,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林诚找到我,给我看结婚协议时,我很惊喜,但又紧张。五十万是我要工作好多年才能存上的一笔钱,我想要这五十万,但是我又怕自己不会演别人的太太。” “好在你冷漠,你对我不耐烦,其实我反倒喜欢那样的相处。但是你对我好,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对你……”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车子的方向:“我今天拿你的卡给你买东西了,都在车上,有领带,皮带,衬衫……我想演好你的太太。你还要我做什么?你说。可是如果我做得不对,你别这样凶我好吗,你认真地告诉我,我就会改的……以后再也不会有别的男生,我知道分寸。” 周彻好久没有说话。 他从来不知道白夏的心理,哪怕他早就让林诚查过她的家底。 “你已经二十二岁了,那些事情你可以放下。现在你是我的太太,在上城没一个人敢欺负你。”他说,“把头抬起来,看着我眼睛。” “我是你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