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若是有机会,我便带你去看看。” 珍珠笑靥如花,点头:“好呀!” 大雨下到晚上也还没停,只剩细雨绵绵,金黄色的桂花花瓣掉了一地,只剩零星一些,还顽强地挂在枝头,散发着清香。而肥厚的叶子被雨水冲刷之后绿油油一片,更显苍翠。 怡芳院灯火通明,太子妃端坐在罗汉床上,手上戴了两个通体莹润,水头十足的翡翠戒子,那融融的绿意,衬得太子妃一双手纤长如葱根,却又莫名带了两分凉意。 凉意,沁入骨髓。 “这……是太子的命令?” 手指扣住小桌,五个手指,骨节都泛着森冷的白,太子妃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许久笑眯眯的道:“太子妃明鉴,奴才可不敢假传消息。” 他额头上抹了药,但是肿起的大包还未消去,每次感受着额上肿痛,许久都忍不住对太子妃生出几分怨气。 他们这些阉人,最爱记仇了! 扫视了屋里两眼,没有看到想见的人,许久询问:“请问太子妃白二姑娘如今在何处?奴才可是奉了太子命令。这杖刑,也要奴才亲眼见着执行才是。” 欺人太甚! 太子妃微微阖眼,复又睁开,吩咐雨落:“去把二姑娘叫过来。” 她对白雪并没有什么姐妹情意,只是,太子这么不顾情面的赏下板子,又置她这个太子妃于何地? 许久又提醒道:“还有东宫的账本,钥匙这些,太子妃您也别忘了。” 太子妃立刻瞪了他一眼,眼里带着一团火光,扣在小桌上的手指甚至觉得有几分疼了。 “雨落,去,把许公公要的东西拿过来。”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间漏出来的,带着几分森冷。 对她欲噬人的目光许久直接忽略过去,他是太子身边的人,就算太子妃待他如何不满意,对他也不敢做些什么。 雨落有些担心的看了太子妃一眼,俯身应了声是,悄然无声的走了出去。 往日太子待太子妃极为宽容,没想到这一次竟然会这么狠,丝毫不留情面,竟然直接夺了太子妃手上的打理东宫的权利。 这就好比,老虎没了爪、牙,又有何威胁? 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 太子妃心里快呕出血来,上下牙齿紧紧的咬着,就怕会抑制不住怒气。 她在东宫苦苦经营这么多年,可是太子一句话,就让她交出所有的权利,她怎么可能甘心? 屋里气氛凝滞,烛火明灭不定。 白雪被宫人叫过来,穿着雪白的锦服,巴掌大小的脸上嵌着一双水盈盈的眸子,不盈一握的细腰,风姿楚楚。 进屋来,她先给太子妃磕了一个头,低眉顺眼的行了礼,问:“太子妃唤奴婢前来,有何事?” 说话的时候,她还是伏趴在地上的,以一种卑微的姿态,却又带着几分诱人来。就算是不是男人的许公公见了,心里都忍不住觉得有两分怜惜。 太子妃冷笑着瞧她,淡淡的道:“可不是我唤你,而是太子爷身边的许公公有事找你了。” 对于这个导致自己遭受太子冷待的庶妹,她提不起与她说话的半分*,原本她们就没什么感情,一个天之骄女,一个则是卑微到了尘埃里。太子妃,从来没有将这个女人看在眼里过。 都怪母亲,出的是什么馊主意,反倒让太子更加厌了自己。 不过,如今说什么都已经为时已晚。 白雪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还记得昨夜太子说要杖毙自己的话语,语气轻飘飘的,区区两个字,那便是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威势,能轻而易举的夺去她的性命。 “请问公公,找奴婢有何事?” 她抬起脸来,怯怯的表情,身体却还在不自觉的颤抖着,脸色惨白,若那狂风中的娇花,令人忍不住怜惜。 果真是天生的尤物,身段风流窈窕,模样楚楚动人。若不是自己是个阉人,怕也是忍不住动心的。 许久不经心的想着,道:“太子爷有令,白二姑娘言出无状,赏板子二十,送回白府,以儆效尤。” 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