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话锋一转,“这宅子是你买下的还是租赁的?” 薛直老实道:“是买下的。” 郑仁心里就有了计较,他带着儿子是来寻他家阿绣的,若是他家阿绣准备同薛直和离,他们一家子便再回到石牛镇上去。可眼下薛直却事先买了个大宅子给他们住,讨好也罢,贿赂也罢,似乎是不打算放他家阿绣离开了。 郑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薛直越发显得心虚,但这时候,也必须硬着头皮表态道:“岳父,自从成婚以来,我没有一日不把阿绣放在心上。往后也一定会这样。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 照顾好么?郑仁想了想,女儿的脸色确实比在家时好看了不少,人也养的圆润了,看起来气度也是今非昔比了。 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他跟薛直认识的时间,算起来也不短了。若是给女儿再选一个比薛直还好的良人,郑仁也是没有信心的。 不过这事儿也不能听薛直的一面之词,还得听听他家阿绣怎么说。 郑仁话锋再转,“你上头还有兄嫂吧?你大哥在病中,家里如今还是大嫂管家?” 薛直一时没明白他为何突然这么问,只是点了点头。 “你大嫂……应该不喜欢阿绣吧?” 郑仁不愧是经历过风浪的长者,一语中的。 薛直解释道:“我大嫂性子冷清,常年就在自己的长风苑里,也不会管我们浩夜堂的家务事。”言下之意就是,贵和长公主虽然的确不太喜欢郑绣,但这并不会影响郑绣的日常生活。 郑仁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他也不是凭空猜测的。庆国公府如今就剩个贵和长公主一个长辈,若是他们妯娌和睦,自己此番前来,贵和长公主肯定也会着人来表达下关心。而不是像眼下这样,不闻不问。 “我母亲倒是和阿绣十分投缘,阿绣也经常去小佛堂陪着她诵经。”薛直又道,“如今阿绣也是亲封的三品诰命了。” 正月里宫里就送了诰命文书来,浩夜堂上下都喜气洋洋地庆祝了一番。 郑仁倒对这个不以为意,诰命加身确实是无上光荣的一件事,但一来,再高的诰命身份,都无法和贵和长公主相提并论,若是她往后有心为难郑绣,郑绣依旧是有口难言。二来,郑绣也不是个注重名利的性子,不然当初也不会选择嫁给身无长物还是猎户的薛直。 “你的身体,如今可调养好了?早前那蛇毒……” 薛直已经被他问的出了汗,当初郑绣嫁给他,一方面是情势所逼,另一方面却也是因为觉得他中了蛇毒,亏欠于他。那事儿当时他尚未公开身份,解释不清。但后来表明自己身份后,他完全可以表明自己百毒不侵的体质。 说他自私也罢,心坏也罢,他后来一直没有再解释。后来郑绣也问起来过,他就说已经找了太子求药,在御医的悉心调理之下已经无碍。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郑绣已经检查过所有房间,回到了堂屋,见他们坐在一处说话,便笑着道。 薛直如蒙大赦,立刻道:“没说什么,就是随便聊聊。” 郑绣应了一声,又转头对郑仁道:“爹,我让白术在这里准备夕食,咱么一道用可好?” 郑仁当然没有异议。 郑绣便对薛直道:“你是一起留下吗?我让人去把阿劭接来。” 薛直方才被郑仁那灼人的眼神看的无地自容,正愁脱不开身,此时自然道:“阿劭来回跑太麻烦了,我回去陪他吧。你用完夕食好好陪陪岳父和阿誉,宵禁前我来接你。” 郑绣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郑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转头跟他爹说:“阿直怎么怪怪的,您同他说什么了?” 郑仁又端起了面前的茶盏,优哉游哉抿了两口茶,“闲聊而已。” 这一个二个都这么神秘,郑绣又是好笑又是无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