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也可以不去,也可以不管那些损失,但我不想让北地有损失。” 伏廷看着她:“没错,是我逼你了。” 她抬眼:“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与你一样,皆是为北地好。” 哪怕她存着私心,希望北地好了之后更有利于她,也同样是希望北地好。 他两步走到她跟前来:“那你何不现身,直接告诉我?” 她轻声说:“我贵为宗室,却暗中经商,有失身份。” “身份?”伏廷冷笑:“我又是什么出身,会介意身份?” 别说她是暗商,就是明面上的商人,他娶了也会认了,岂会计较什么身份。 李栖迟如此精明,又怎会想不到这一层。 她声更轻:“让你知道了,只会叫你为难。” “你何不说实话?”他低头,凝视着她双眼:“你骗我,无非是你不信我。” 她眼睫一颤,合住双唇。 伏廷脸绷着,双眼黑沉:“连我召你都不见,甚至还防着我,我就如此不值得你信任。” 想起当初皋兰州里,冲着他笑的女人。 她说:只要是你伏廷,就一定能还上。 他当时以为自己寻到了一个支持信任他的妻子,足以支撑他迈过北地的寒冬。 就算后来知道她不是真心,至少还有这份信任在。 却原来,连这都是假的。 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你骗我,却还想摆弄我。” 她脸在灯火下没了血色。 听见他冷冷的声音:“我伏廷是你能摆弄的人吗?” 他松了手,转身大步出门。 栖迟想也不想就追了出去,直到廊上,拉住了他的手。 伏廷回了头:“松手。” 她抓着他的手没放。 伏廷伸手,来拨她的手。 她心一沉,手指终究被他拨开。 …… 李砚听到风声,快步跑到主屋外时,只见到他姑姑在廊下站着。 他走过去,看见她模样,如同看见了另外一个人,有一会儿才敢开口:“姑姑,你怎么了?” 栖迟两眼看着前方,到此时才回神,摇了摇头。 李砚不放心,扶住她:“姑姑脸色不好,还是先回去歇着。” 栖迟被他扶回房中,在榻上坐下。 李砚看到房中凌乱,委实震惊了一下,站在她身旁陪着:“姑姑可是与姑父有什么不快了,若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与我说吧。” 栖迟摸了摸他的脸,轻轻笑了笑:“也没什么,只是叫他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罢了。” 李砚一愣,继而就反应过来:“姑父知道了?” 她点头,脸上仍然笑着,眼里却无笑意,出神般说:“若我有朝一日无法再助你,你能走下去么?” 李砚一愣:“姑姑怎会说这种话?” 她眼动了动,轻轻笑了笑:“是我说笑的,你莫要多想。” 李砚松了口气,姑姑向来是教他往前看的人,何尝会说出这种话来。 他看了看周围,心中担忧,这样的阵仗,真不知道姑父怎么样了。 新露送了饭菜进来,看到家主只在榻上坐着,放在她眼前后,手脚麻利地去收拾,也不敢说什么。 李砚将筷子递给栖迟:“姑姑,先吃点东西吧。” 栖迟平静地接了过去:“都出去吧,我自己待片刻。” 李砚看她似有回缓,放了心,叫了新露,一同离开了主屋。 栖迟独自坐着,筷子迟迟未落下去,想起了刚才的情形。 伏廷拨开她的手时,她说了句:我还有话说。 他看着她,声沉冷:我已不知你对我还有几句真话。 满腹的话,顿时无法再说半个字。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