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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这是伏廷的吩咐,既不妨碍他人正常进香,也可保证安全。

    他说完又道:“嫂嫂怎会想起去寺里住了?”

    伏廷说:“她想去就去。”

    罗小义笑起来:“三哥果然还是疼嫂嫂。”

    他扫来一眼:“去开路。”

    罗小义笑嘻嘻地去前面上了马。

    栖迟走出府门来,身上披着件湖绸披风,看着伏廷:“我好了。”

    伏廷点头,伸手扯了马缰,翻身上去。

    新露秋霜一个打帘,一个放墩,栖迟踩着登上了车。

    ……

    一早,寺院里还无人上香,安安静静。

    山门大开,众僧在列。

    住持听闻大都护与夫人竟要来寺中小住,早就领着僧侣们候在山门前恭迎。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方见得一行人登入山上来,住持忙迎上前去见礼。

    “大都护,夫人,请——”

    伏廷走前,栖迟跟在后面,随着住持入寺。

    她看他今日身上换了件玄黑军服,身上挂剑,比起往常愈发一身寒冽,入殿前,忍不住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伏廷回头,见她在他腰上看了一眼,明白过来。

    她是提醒他别吓着寺里的僧人。

    他将剑解了,抛给近卫,才随住持进去。

    住持一路做请,引着二人到了后院禅房前,呼了声佛号,停下说:“得知大都护与夫人要来,特地空出了寺中最好的两间禅房,只因寺院乃清修之地,只能冒犯请大都护与夫人分房住了。”

    栖迟闻言,多少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先看了一眼伏廷。

    他目光沉稳,一如平常:“知道了。”

    住持道了谢,退下了。

    他在此时转头看来:“看什么?”

    原来早就发现了。

    栖迟眼一动,转开:“没看什么。”

    他多少猜到了些,嘴角忍笑,转头去看那禅房,两间是挨在一起的,都差不多,只不过左边一间朝南,光亮堂些。

    他先走进了朝北那间。

    栖迟见他进去了,便进了南面的。

    新露和秋霜跟进来,手脚麻利地为她料理了一下房中。

    只一会儿,秋霜便悄悄走近:“家主是故意住入寺中来的?”

    栖迟点头。

    哪里是为了什么春光,只是见伏廷是动了真的,在都护府里或许会不方便她安排,出来了会便利一些。

    秋霜又小声问了句:“那家主可有计较了?”

    她蹙起眉,轻轻摇了摇头:“文书要送到理应要花些时间,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秋霜转头与新露对视一眼,都不再多言,只当是来此游春来了。

    ……

    栖迟在禅房里待了片刻,出来时,日头不过刚升起。

    这后院里种了些花树,只是北地春晚,其实所谓的春色还不如都护府,一截桃花枝挑出来,枝光秃,花刚结了骨朵。

    她站在树下,却也没用心看,只在想着这桩棘手的事。

    伏廷正要出寺,经过时停了下来。

    栖迟侧对着他,站在树下,大约是因为要来佛寺,今日头上绾着庄重的云鬓,未戴贵重首饰,素净的一张脸,却更显得雪白。

    也不知在想什么,竟没注意到他站在一旁。

    他也不出声,看到枝头一截桃枝扫着她鬓发,再看她,却仍在出神。

    他伸手,将那截桃枝折了下来,又看了看她脸,手捏着,比在她发间,瘦枝缀骨朵,衬着她的发,却似个装点似的。

    看了看,还是拿下来了。

    是没有捉弄她的心,想到他身为大都护,却身无余钱,总不能给自家夫人只簪一支桃枝。

    栖迟感觉发上被什么碰了一下,终于回了神,转头看来,才发现他站着,手上已拿上马鞭,另一只手里,却捏着一支桃枝,问:“那什么?”

    他随手扔了:“刚折的罢了。”

    说完往外走。

    “去军中?”她问。

    “嗯。”他往前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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