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他心有惭愧,托着背上的小世子向栖迟告罪:“嫂嫂莫怪,是我玩闹过头了,下次再不敢叫世子喝酒了。” 栖迟倒觉得没什么,踩着墩子下车时说:“他平日里心事重,放不开,难得不乖巧一回,我倒觉得更好些。” 回想他在车里那一句想父王的话,竟带了哭腔,料想也是在心里憋了很久的。 罗小义见她没生气才又有笑脸:“就知道嫂嫂宽容。” 说完背着李砚送去馆舍屋里。 新露和秋霜先去料理李砚安睡。 栖迟手指拢着披风,立在馆舍廊下,看见伏廷解了佩刀抛给左右,跟着来迎他的驿馆官员入了前堂。 她看了一眼,先去了屋中。 众人忙碌安置,妥当后已是暮色四合。 栖迟用过了饭,还不见李砚酒醒,便去他屋里看了看。 李砚拥着被子睡得沉,一屋子都是散出来的酒气。 她也没打搅,又转头出去。 没几步,看见男人大步而来的身影。 她站定了,等着他。 伏廷走到她跟前,停了步。 栖迟看他刀又挂上了腰,手上还拿着马鞭,似是要出去的模样。 果然,他说:“我出去一趟。” 她顺口问:“去做什么?” 伏廷本是正好撞见她,便告诉她了,说完已要走,不妨她会发问,脚收住,说:“去见个人。” 耳中,听到她又问一句,声音轻轻的:“男人还是女人?” 他眼睛看着她,说:“女人,如何?” 栖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倒觉得他那一句“如何”好似在考验自己似的。 她看了看他,沉默一瞬,忽而伸手拉了拉身上披风,将兜帽罩上,说:“既是女人,那我也能见了,我与你同去便也可以了。” 伏廷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回应,手指转着马鞭,嘴角咧一下,说:“我骑马去,乘车麻烦。” “我会骑马。”她回。 没错,他记得。 所以这意思是非带上她不可了。 他没说什么,直接朝前走了。 栖迟缓步跟上。 伏廷的马一直未拴,就在馆舍门边。 栖迟过去时,他已坐上马背,一旁是牵着马的罗小义。 她还以为罗小义也是要去的,却见他将手中缰绳递了过来:“听说嫂嫂要与三哥一同出去,那骑我的马吧,我的马温顺,也矮些,不似三哥 那匹倔。” 栖迟接了缰绳,问他:“你不去?” 毕竟平时总见他跟着伏廷。 罗小义笑笑:“赶路累了,就不去了,再说也不好妨碍三哥与嫂嫂啊。” 她听到这句打趣,不禁看一眼伏廷。 心说他怕是还不知道他三哥刚才说的是要去见女人吧。 伏廷原本看着罗小义,察觉到她目光,眼就转到了她身上。 而后手扯一下缰绳,先走了。 不多时,身后栖迟跟了上来。 “我骑得慢,你别太快。”她忽然说。 他没回应,却也没动手上的马鞭。 忽而想:能跟着自己的夫君去见别的女人的,天底下怕是只有她这一个女人了。 ※ 两匹马一前一后勒停。 一家挑着帘子的屋子在眼前,天还未全黑下,里面已经点上了灯。 伏廷下了马,走到门口,一手掀了帘子,刚准备低头进去,留心到身后没动静,回过了头。 栖迟一手牵着马,一手拢着披风领口,并未上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