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诩风流无边,一拉一扯,旁边还有几个上蹿下跳嚷着“不识好歹”的东西,围了一圈“看客”,堪称一场好戏。 隔着一条街的集市上,有一头戴白纱帷帽的白衣女子行走于摊贩之间。只见她偶尔拿起一两样感兴趣的物件瞧一瞧,又放下,最后在一个胭脂摊前站住,她也不问价,放下碎银拿走一把雕花桃木梳子,小贩连说话的余地也没有,“哎,姑娘.....”这碎银足够买他所有梳子的了,这般买东西,小贩也是摸不着头脑,大概是不缺钱的富家小姐。细细的白纱遮面,只能隐隐约约觉得女子面貌较好。白衣流仙,说不出的不食人间烟火。可瞧那走路的举止,又与寻常的大家闺秀的娇弱略有不同。 白衣女子一路且看且行,一直逛到了青山馆附近。前面围了一堆人,吵吵嚷嚷的,好像很热闹。她有很多年没有凑过热闹了,当下便随了自己的好奇心,跻身过去。 “...大爷,求求您了,奴婢家中还有尸骨未寒的老父亲。您行行好,放奴婢走吧。奴婢感谢您的大恩大德...”那卖身葬父的孤女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苦苦哀求。白衣女子侧眼看过去,见那孤女身边不远处躺着一张褶皱不堪的白纸,写着的大概意思是卖身葬父,为奴为婢什么的。 “别不识抬举,跟了少爷我,吃香的喝辣的,绫罗绸缎你挑着穿。有什么不知足的?老头子死都死了,少爷我有的是钱,替你葬了还不行吗?”这会儿大概酒也醒的差不多了,醉鬼整整自己身上花花绿绿的袍子,眼睛乜斜着对他的哈巴狗儿们发号施令,“有没有眼力劲儿啊,还不快把本少爷的心肝儿扶回府里去?” “我不要--” 旁边有妇人叹息,“唉...遇上这样的恶霸,不死也得脱层皮呀。这往后的日子有的熬了,怪就怪她命苦啊。” 谁知,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衣女出口就是一句,“去他娘的命苦。”转身离开了人群,留下一旁略微惊愕的妇人和一名锦衣男子。 锦衣男子身边的带刀护卫低声道,“相爷,此人乃是中书令张有功之子--张明凤,正室所出。出了名的花天酒地,仗着家中权势,没少干强抢民女的勾当。要不要属下......” 萧弁只是勾了勾唇角,未置一词。 带刀护卫名唤周宗凡,丞相只笑不说话,他一时拿捏不准这是什么意思,“相爷....” 萧弁转身走出热闹的人群,往青山馆走去,身后求偶戏码没完没了,轻言道,“宗凡啊,你这遇事儿就着急上火的毛病什么能改一改?先陪本相看出戏,解解乏。张有功脸上有光啊....” 周宗凡:“......” 青山馆有什么戏看? 所谓都城,那自然是别城没有的我有,别城有的我自然也不能缺了,是以乞丐帮遍天下。墙角有三三两两的讨饭人,眼前的破瓷碗丢着零星几个铜板,几个花子百无聊赖的搜捕着身上的虱子打发时间。突然,“叮当”几声,破碗里多出了二两银子,花子抬头一看是个白纱遮面的姑娘,娘唉,天仙娘娘下凡拯救疾苦了。 “去,找几个你的同伴。” 了不得,天仙发话了。 “..哎,好!” 光头上的虱子不好找,叫花子还能难找吗? “可是姑奶奶叫小的们干什么呀?” “发财干不干?” 发财不干王八蛋啊! 这个时候,明凤恶少的狗腿子们替主子架着哭嚎的孤女正打道回府,夹道百姓指指点点,忽然,正前方“飘出”一女子,头戴帷帽,白纱轻扬,身姿窈窕,就是看不清脸... 明凤恶少一脸痴相,就差双手捧心,“犹抱琵琶半遮面,不似人间凡品呀。” 恶犬当道听说过,美人拦路还是比较不常见的,当然,沧海遗珠拦路认爹的除外。 “美人,你这...意欲何为呀?” “抢人。”美人的回答真是简洁明了,丝毫没有做劫匪的“羞耻心”。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