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还是后来听许宁青有一次提及才知道两人的事情,她本就开明,倒不觉得怎么,只是一想起时念念当初离开的模样更加难受。 时念念原本的笑容倏的散了点,她在回来前坚定的想好这一趟回来要去找江妄,可真正踏上这片土地,才知道近乡情怯的感受。 她眨眨眼,眼角湿润:“等学校的事处理好以后吧。” “他现在可真是出色啊。”舅妈感慨。 舅舅的产业和江氏集团也有过合作,舅妈倒也了解过一点,当初江抻去世的突然,庞大的家业,盘根错节的势力,不少人准备看他的笑话,可最后却看着他在那个位置上越做越稳。 和舅妈一块儿在外面吃了顿饭,时念念就回公寓收拾东西。 她东西其实不多,衣服也暂时只带了夏天的,更多的书,众所周知的医学专业书,随便抄起一本都能是砸死人的。 时念念把书全部搬回书房就已经累的满头汗,她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会儿,手里捏着手机迟疑着,还是没发一条关于自己已经回来了的信息。 他们这五年多来的联系只有几个包裹,还有几条一双手都能数完的短信,这其中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不知道打了电话或发了信息能聊些什么,或者可能根本聊不起来。 时念念靠在沙发上,想起前不久刚在网络上搜索的关于江妄的信息,看到过他的照片。 男人变了很多,气质沉下来,没了吊儿郎当的坏和痞。 可她记忆中的那个少年是痞坏的,上课总是懒洋洋的趴着,偶尔遇上难题才会在演算纸上写上几行步骤,说的话也总是很坏,以及她离开前两人第一次在食堂吃饭,少年拇指按在她眼睛上,声音沉哑说“别哭宝贝。” 离开时还是冬天。 如今已是盛夏。 时念念笑了笑,把手机重新收回去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收到导师的短信,让她去附属医院找他一趟,堵车厉害,等她赶到时已经接近五点。 时念念穿了件白色棉质连衣裙,气质柔和,一路赶的满头汗,两颊都红扑扑的,又问了服务台教授的办公室。 她在门口翘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个听着有些年纪的男声:“进来。” 导师是个看上去已经有60岁的男人,一身白大褂正盯着电脑屏幕看,过来一会儿才分出几秒看了眼前的时念念一眼:“时念念?” “是的,陈教授好。”时念念鞠了个90度的躬。 陈清摆手,挺冷淡的说:“别鞠躬,不兴这个。” 时念念“噢”一声,站直了又说了声“陈教授好”。 陈清又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嗯”一声,手指指着一边搭在椅背上的白大褂:“你把那个穿上一会儿陪我去耳科一趟,我看看你水平。” “好。” 时念念临床选的是耳科。她抱着衣服去里边换上白大褂,又戴上口罩,拿出手机对着屏幕重新梳了头发,而后听到办公室门被拉开。 “——陈教授。”男人的声音磁沉。 嗓音里掺杂着时光融合的味道,却仍然是熟悉的。 时念念一愣,瞬间侧过头看去。 中间隔着帘子,透过缝隙,她终于是真正看到了,他。 白大褂上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她口罩下的嘴唇微张,瞳孔微缩,一瞬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