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课,埋头做竞赛班发的题目。 一支笔在她桌上点了两下。 时念念偏头往旁边看。 江妄说:“选a。” 她视线回过去又看了眼题目,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走神了,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把题目看进去。 她下巴在桌上磕着,在题目下划出关键词,又在演算纸上写下几个公式,看了又一会儿,才小声说:“算不出。” 江妄把她的演算纸拿过来,很简单的写了两个步骤,又推回去。 他还是头一回做这种教别人题的事儿。 以前在大多数人眼中他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纨绔子弟,身边一起玩的也都是不学习的人,自然没有过这种情况。 不过……感觉倒不错。 时念念看着那两个精简到不能再精简的步骤,还是没思路。 头晕。 眼眶还莫名其妙的有点发烫,不是想哭,就是又干又酸的难受。 旁边声音问:“还是不会?” 她有些丧气的点头,下巴在桌沿上磕了磕。 江妄似乎是很低的笑了一声,人凑过来,俩人的肩膀靠在一起。 今天天气看起来倒是不错,虽然还是很冷,但是关着窗营造出一副阳光灿烂春回大地的假象。 时念念扎着的马尾松松的垂着,有一绺没梳进去的发丝勾着白皙的脖颈,一黑一白非常分明。 少年握着笔,没说话,把那两个步骤一点点展开细化。 他手指很漂亮,修长骨感,皮肤很白,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指甲修剪的干净,只是虎口处有一道暗红色的血痕。 时念念悄悄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比他的小很多,手掌薄,指甲泛着淡粉色。 她忽然想到,少年那双手昨天将她从水里抱起来时的样子。 两人紧挨着的肩膀将体温和一切细微的触碰都放大,以及她闻到一股极淡的烟草味,被体温烘的褪去了凛冽辛辣的烟香,像一张网,缠在两人之间。 很奇怪的感觉。 时念念局促的动了下手指。 目光重新移回到演算纸上。 江妄已经得出了最后的答案:“会了么。” 她飞快的扫了一遍,轻声说:“会了,谢谢。” 江妄桌上是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而时念念桌角两边是码的非常整齐的两摞书,一边是教科书,另一边是各科练习册和试卷。 他拿出手机,点开刚才看了一半的球赛直播,把手机搁到时念念桌子右侧的那一摞书前,做了个手机支架。 时念念抬眼,看了他手机两秒,最后什么都没说,低下头继续写试卷。 江妄懒洋洋的倚着椅背,视线落在那叠书后,修长手指转着笔。 大概看了五分钟,他才觉得不对劲——时念念能在一中考第一名的实力,刚才那道物理题目其实不算太难,她不应该不会。 毕竟昨天晚上竞赛培训时那些题目她都挺轻松的做出来了。 他偏头看了眼时念念。 小姑娘今天的确有点怏怏的,做题目都做的趴到桌上去了。 不像她平时的样子。 方才远离了点的烟草味又再次靠近,紧接着一只手就撩开她的刘海儿贴在她额头上,时念念小幅度的抖了下,往旁边避了避。 “你是不是发烧了?”江妄皱着眉问。 时念念眨眨眼,“啊”一声:“不知道。” 她身体挺好的,已经好久没有发烧过了,所以今天早上起来觉得不舒服时只觉得是没睡好,再加上昨天被推进了水池可能还有点感冒,她早上出门时还给自己冲了一杯感冒灵。 如今江妄一问,她才发觉有可能就是发烧。 这段时间流感肆虐,市里已经确认了好几起甲流的病例,学校、商场、地铁这样人群集中的场所已经成了病毒传播的灾难地点。 时念念第一反应就是从书包里摸出上次医院里许宁青给她的口罩戴上。 不能传染给大家。 “有不舒服吗?”江妄问。 她“嗯”一声,声音闷在口罩里听不清楚,又点了点头。 “走,先去量个体温。”江妄站起来。 正在上课的蔡育才看过来,问:“怎么回事?”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