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装有母妃遗物的木箱上。 就是这一瞥,眉头登时颦了起来。 有人动过! 而动它的绝不会是翠儿。 她伸手拿过那箱子,掀盖一瞧,里面的遗物整齐放着,似乎没什么异常,但仔细瞧瞧,便立时发现那件兵器样的东西不见了。 是他! 高暧心念一动,陡然间似是明白了什么,回头问:“他何时走的?” 翠儿不明所以,倒被她吓了一跳,怔怔的应道:“公主来时,他刚走未久,这会儿想是已经去的远了。” 话音刚落,就看她猛地站起身来,朝门口奔去。 “公主你去哪里?哎呀,这头发……”翠儿失声叫着。 高暧回身抓起妆台上那几根簪子,胡乱将已经拆得半散的发髻拢了拢,便不顾一切的奔了出去。 院内的宫人内侍见公主发髻散乱,像火撩似的跑出来,都吃了一惊,立在原地目瞪口呆,却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高暧一路奔出头所,左右望着。 午后的日头正高,浓浓的暑气积聚着,没有半点消散的意思。 长街上空无一人,热浪将尽头处蒸得模模糊糊,虚幻得什么也瞧不清。 然而冥冥中却似有个声音在耳畔唤着…… 她几乎半点也没犹豫,抬脚便向前飞奔。 毒辣的日光晒在头顶,炙得人眼前发昏。 她渐渐有些心慌气短了,只为那念头强撑着向前跑,步子却越来越慢。 堪堪来到长街尽头,已是腿脚酸麻,精疲力尽,眼前熟悉的岔路也好像忽然变得迷乱,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她只觉脑中一阵眩晕,抬手扶额,脚下却虚晃,站立不稳便向侧旁倒去。 就在这时,腰间却被一条臂膀环住,身子离地而起,飞快地不知向哪蹿动着,两旁的街景疾速后退,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周围不再热浪翻滚,头顶有一片清凉,驱散了浑身的不适,整个人慵懒懒的,竟不想挪动。 鼻间嗅到那股熟悉的伽南香味,心头更觉安适,又静了片刻,脑中忽然一凛,猛地睁开眼,便见那粉雕玉琢般的俊脸拢在面前,狐眸凝望,薄唇正挑着一抹玩味的笑。 “啊……” 高暧轻呼着弹起身,挣脱怀抱,退了两步,却没走远。 瞥眼瞧瞧,见这里是一处高大的太湖石背后,周围草木繁盛,层层的遮着,倒是个既清凉又隐秘的所在。 “公主方才心急,差点中了暑气,这般贸然起身,若在昏厥,只怕臣又要费一番周章。” 徐少卿居然并不起身,半坐在草间,背靠着山石,竟是一副懒懒的样子。 她凝着眉,方才站起时并未留意,现下果然有些头重脚轻之感,若不是被他带到这阴凉处来,说不得这时早已中暍昏倒了,只是不敢去想他口中“费一番周章”所指何事。 不过,自己总算没有会错意,他果然也在等着。 “多谢厂臣关怀,我没什么大碍。” 她顿了顿,索性直截了当地问:“厂臣找我何事?” 徐少卿心中暗笑,经的见的多了,总算没白费,脑筋的确比原先活络得多,只要稍加暗示,便知道自己的用意。 他仍坐着不动,抬手朝身旁的空地一指:“那处日头还有些晒,不及此处阴凉,公主不如到这边坐,待臣慢慢告知。” 她垂首默然,立在那里,既不反对,也没过去。 和他并膝而坐的事不是没有过,可那回是被硬牵着,这次要她自己过去,总觉得哪里不妥,对她而言,委实是件为难的事。 “不用了,这里也不怎么热,厂臣只管说便好了。” 徐少卿眉间轻轻一轩,稍稍将领口拉开些,露出小片精白的肩胛。 “这般说也无不可,只是隔得远,声音未免要大些,如此隐秘的事,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