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木琉和禾蕙一边伺候着她梳洗,一边吃吃地笑。 “二姑娘,你可没瞧见昨晚那崔茱儿的模样,我跟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她狼狈得恨不得钻到地洞里去了,武宁侯、韩将军家的姑娘们,这一个个眼睛都瞪得和铜铃一样,她们可做梦也想不到,会看到太子和崔茱儿的私会。”禾蕙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她昨晚奉萧阮的命令去了崔茱儿那里,只说是来找萧珏的,趁势跟着那一群人出去,亲眼看到了这一场好戏。 “要是我也能亲眼瞧见就好了,可真是解气。”木琉有些遗憾。 萧阮捏了一下木琉的脸颊:“你昨晚可是立了大功了,得亏你机灵,扮作我的模样去引人上钩。” “那也是姑娘的主意好。”木琉笑着道,“让我和三姑娘一起故布疑阵,引出了她和太子,让那一群夫人姑娘们真正看了一场大笑话,这可真叫真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萧珏来了。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眼睛也有些红肿,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目光也不再游移不定。 一见萧阮,她快步走了过来,低低地叫了一声“姐姐”。 萧阮仔细地打量了她两眼,捋了捋她鬓边的碎发:“让你的婢女今天替你多扑点粉遮掩一下,别让人看出来什么不对劲,崔茱儿那边不用怕,要是她问了你就说你早就回去了,虚与委蛇几句,慢慢再和她淡下来,不会有事。” “嗯。”萧珏点了点头,羞愧地道,“我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恶毒,居然被你说中了,她要我和萧家都身败名裂。” “人心叵测,谁能预料。”萧阮淡淡地道,“你得了教训,以后千万多长个心眼。” 萧珏定定地看着她,眼底浮起了一层泪光:“二姐姐,以前是我错了。我一直觉得你回来以后抢了爹娘和祖父的宠爱,那恶妇又一直在旁边挑唆,说祖母偏心,你又那么厉害,迟早会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走,让我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我一时糊涂,就把你当成了仇人,三番五次针对你、陷害你。” 她渐渐哽咽了起来。 “原来那恶妇还在你这里挑拨离间了!她可真是无孔不入、蛇蝎心肠!”萧阮又惊又怒。 “那恶妇被带走后,我心里怕得很,这才明白了她的险恶用心,有心想和你赔罪,却又抹不开面子,正好崔茱儿和我示好,我就跟她走得近了起来,”萧珏抽噎着道,“没想到她也是一样,要利用我……二姐姐……我好后悔……” “别哭了,现在明白还不晚。”萧阮柔声道。 萧珏心里一暖,扑进了萧阮的怀里,抽抽嗒嗒地哭了起来。 这一折腾,两个人出去就晚了些,周荇宜见了她们两人一起出来,倒也有几分吃惊:“今儿这是怎么了?” “祖母,”萧珏快步走了过去,扶住了她的手,“我和二姐姐陪了不是,以前都是我错了,以后我一定听二姐姐的话,做她的好妹妹。” 周荇宜欣慰不已:“好,这就好,有错就改,这才是我的好孙女。” 祖孙三人说说笑笑,在下人的簇拥下一路出了宫。 今日是正式围猎的日子,猎场四周旌旗招展、马声嘶鸣,参加围猎的众人一个个精神抖擞,站在了围猎台前。 萧阮跟着祖母上了围猎台,往身旁一看,崔茱儿强打精神坐在那里,脸上擦了厚厚的粉,遮掩住了眼底的青白和红肿;对面的周卫熹脸色更差,一幅心不在焉的模样,连启元帝的问话答起来都慢了一拍。 萧阮心里好笑。 这未婚夫妻二人,一个阴险狠毒,一个花心薄幸,真的是绝配了。 大好时光,不能浪费在他们身上,萧阮把目光投向了围猎台下。 打头的是李成宇和周卫旻,昨日比箭输了之后,李成宇被激起了斗志,挑选了几名精兵强将,禀明启元帝要参加围猎。周卫旻年少气盛,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校验一下自己这阵子学到的本领。 他们的左右两旁则是蔺北行和萧亦珩,各自领着自己的一队手下蓄势待发。 相比昨日的常服,今日的蔺北行一身黑色劲装,背负弓箭,腰间插着一把半尺多长的弯刀,脚下一双牛皮小靴,整个人看起来仿佛一把锋芒毕露的屠龙宝刀,气势夺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