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容听他说起也就转念想想,到底叹了一口气: “交给周表哥吧,我同她的恩怨也算了了一半,可她谋害外祖父和舅舅更是毁了整个周家,这样的仇怨若不叫周表哥亲自动手恐怕这一辈子也难以释怀。” 转念又想起了江家来,待要去问,石隐以笑着告诉起她来: “江家现如今也在景炎手中,江家那些家产也是景炎出手买回的,如今人财也尽收了回去,你不必费心了。” 木容点头,这才算是个圆满结局,山贼是必活不了命的,如今梅千云和江家也都落到了手里,周家的仇也算是报了。而她如今也就只剩了苏凉月了。 为免招人疑惑,她并没有叫石隐或是周景炎出手相帮,甚至没叫莫桑莫槐动手,而是叫小七领着她那帮子乞丐兄弟动的手,木家方出上京不过两日便假做流民冲散了队伍,将苏凉月一人悄悄又掳回了上京。只是眼下事还未了完,她还没心思料理苏凉月,倒是不妨先叫她自个担惊受怕着。 石隐知晓那些事,见她想要自己了结也就没多插手,待是二人叙话罢,他亲自侍奉了木容安寝后方才退了出来,思量着交代给了下头的人,将他和木容定有婚约的消息散布出去。 于是第二日天将亮,整个上京的人便都知晓了昨夜里简亲王搬回旧府的消息,更是知晓了他和木四姑娘早先初入上京时便已悄悄定下婚约之事,甚至是静安侯为证,一时间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梅左相忽然得知这消息,登时气恼万分便急急入宫觐见圣上。 这石隐,还当真是做事不留后路! 梅左相方才一出府,那位待字闺中的梅瑛自是也得知了消息,不觉着咬牙暗恨,却是转念一想交代了丫鬟往云家走一趟,待安顿好了仍旧止不住心头暗骂,这卑贱的女子竟胆敢和她作对?她可是悄悄看过那位皇孙殿下的,那般形容绝佳的男子岂是她能肖想攀附?本还想着念及她和皇孙殿下此回行事的功劳,将来她和皇孙的亲事若能下定,也便允了她为嫔为妾也就罢了,谁知她竟如此贪心不足。 从来她也只把秦霜当个对手来看,倒是低估那些卑贱之人对于富贵的渴盼。 云侍郎虽说是朝中青年才俊前途不可限量,可到底此事上算是彻彻底底得罪了皇孙,现下正是惊恐,她送了这好事到跟前,云家还会不赶紧抓住。 于是梅左相还没从宫中出来的空当,上京众人不过方才知晓皇孙殿下同木四姑娘早已定下婚约之事,不过几个时辰,大街小巷便又传扬起了旁的事来,叫众人实在始料未及。 “听说木四姑娘可是贪慕富贵的,当初和云侍郎定有婚约,本是急不可耐要过门的,谁知忽然遇上当时的简亲王同静安侯往峦安去,又看上了简亲王和静安侯的富贵,便想要脱身,这才安排了一出姐妹易嫁的丑事,亏得当初云侍郎和木三姑娘大婚前她将自己说的那般圣洁大度,原来竟是如此!” 茶馆里几个闲人说的口沫横飞,一副鄙弃模样,旁边一桌上坐着位杏眼圆脸甚为明艳的姑娘,听到此处忽然拍案而起,阴森着一张脸问到旁桌被惊呆的几个闲人: “这是谁说的?” “这?这是云夫人亲自说的啊,就是云侍郎的母亲……” 不等几个闲人把话说完,那姑娘丢了几个铜钱付了茶钱便往一旁街角处走去,街角上几个小乞丐正懒洋洋晒太阳,她过去便丢了一句: “告诉你们头头小七,有人欺负她主子,她莲子姐姐先行往云家讨公道去了!” ☆、第一三四章 莲子甩手往云家去,几个小乞丐一听找小七的,这话交代的登时也不敢懒散了,谁都知道他们头头小七有个恩人一般的主子,当初她兄弟姐妹落魄时给了银子过活,还把他们一路带到了上京来,那可是上京城里所有乞丐眼里心里最有情有义的人了,如今竟遭人欺负? 几个乞丐慌忙着分散四下行事,莲子也不管不顾,直往云家而去。 去到门上通传,几个下人却都小看,一听说是木四姑娘的丫鬟连话都不肯往内通传,叫莲子连连冷笑,这可真是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眼睛恨不能长在头顶上,不传话那就这么着吧。 莲子往后退了几步,抬眼就能见大门上头隐约露着云家房顶,几个下人见莲子这般还当她知难而退,正欲耻笑,谁知莲子竟忽然清了清嗓子扬声大喊: “哪里来的泼才颠倒是非?” 云府本就在上京城权贵官宦聚居之处的街巷,宅子不大外头风吹草动听的清楚,又是个繁华热闹所在,一嗓子喊出来就引得四下众人围拢瞧热闹,更惊的门房登时魂飞魄散。莲子却是一不做二不休继续吵嚷: “自幼定下的婚约连人是谁都搅缠不清,一年多前就跟人不清不楚,不知许了多少好话哄人,叫人对他死心塌地。饶是木四姑娘愿意成全还涎皮赖脸非要姐妹同娶,木四姑娘不愿意还不惜得做下下作手段逼人就范,这就是君子所为?要不是当时简亲王恰巧遇见,我们主仆早没脸不知死在那座荒山了!什么贪慕富贵?简亲王那时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