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炎虽带着青梅眼下正在上京,可周家于上京的别院极为宽广,木容早已着人给周景炎送了信,眼下还是当初她们住过的那院子,将吴姨娘主仆三人又安顿进去,仔细交代,木家来任何人都不许放进,更不许将人带走。 这一番忙碌后便急急回了国公府等消息。 木容本想去寻石隐,只是一想今日情境,忽然觉着她和石隐间好似隔了什么一般,着了人去问,也果然回说国公爷不在府中。 大约,还和秦霜在一起吧。 莫桑却是在院中,忖着一个无人主意的时候,交代了莫槐仔细看护,便悄悄往石隐的院子去了。 而本该不在府中的石隐,眼下却正在书房里看书。 莫桑进去,行礼后立于一旁,却是踟蹰了半晌也未曾开口,满面的心事。 “你师傅是怎样教你?你若藏不住心事,就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石隐淡淡嗓音自书后流出,莫桑一凛,赶忙垂头: “属下知错。” 石隐眼神仍留书上,半晌后才问: “怎样?” “四姑娘已然将人安顿好,眼下只等侯府那边消息。” “有你玉瓶师妹在,只要不是刺中要害,想来不会有事。” 他淡淡交代了一句,莫桑应声,石隐忽然抬了眼,却是无波无澜的吩咐: “预备着,过些日子送四姑娘走,你和莫槐一并跟着走,你再挑几个身手好的。” 莫桑大约实在没料到,也实在再忍不住: “主子为何不和四姑娘明说?” 石隐闻言一道凌厉眼光射去,莫桑赶忙垂头,却还是把下剩的话也说了出来: “这种关头,属下怎么能走,主子身旁贴身护卫拢共就这么几人,如今莫桐被困在云府,我和莫槐若是也去了,主子身旁便愈发薄弱!” “你若这样担忧,就更应该明白,她若出事,我必分心,那便毫无胜算了。” 石隐几番忍耐,将眼神又放回了书上,只是那本书,他已然足足看了半个多时辰也未翻页,更是一字也没看进去。他的心,一直在她的身上,为她的难受而难受着。 莫桑埂在那里,石隐放了书,就见窗外几缕阴云,分明不过午后,天却阴沉好似黄昏,酝着一场雨。 “护好她,待事成,我亲自去接她。若……就带她去南疆,一辈子再别冒头,一辈子,安安稳稳的护好她。” 从她将自己看成乱臣贼子那日起,她便做好和自己同生共死的准备,只是她却没想到,他的身份比之乱臣贼子还要危险。 他本就是个二十年前就该死的人,可他却舍不得叫她一起共赴黄泉。 他的心上人,就该过一辈子稳稳当当的日子。哪怕他将万劫不复,也要为她将一切都安排好。 这些事本还需要一些日子,可却叫云深那些古怪的强烈针对所破坏,一切不得不提前施行。 “除非叫她以为我不再要她,她才肯走,此事,你和莫槐,谁若敢透露分毫,杀无赦。” 莫桑浑身一颤。他一贯将这些下属的命都看得那样珍贵,如今却为了这件事动了杀心。 “属下,明白。” 莫桑咬牙。这样紧要关头,他和莫槐却不能护在主子身旁,他心底纠缠着不安。 “你和四姑娘身旁那丫头的事,我允了,你只再看四姑娘的意思便是。这些是给你成亲的贺礼,一半是你的,一半是给莫槐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