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哽咽着:“徐仲宣,如果我以往受的这些痛都是为了能遇到你所必须要遭受的,那我一点也不后悔。” 这一刹那徐仲宣的双眸中似有光华闪现,只炫目的不可思议。 他伸手紧紧的握住了她抚着他面颊的手,定定的望着她,低声却又坚定的说着:“简妍,我也是一样。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无论前路有什么样的艰难险阻,我也会一路闯过去。生则同生,死则同死。” 简妍将头埋首在他的怀中,无声的流着泪。 他的怀抱是这样的炽热,耳中可以听到他有力沉稳的心跳声,让她觉得是这样的安心。 她曾以为她这辈子是苦海无边,可是徐仲宣就是渡她的那只船,替她遮挡住了所有的凄风冷雨,这样一路平缓的将她送上了岸。 徐仲宣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哄小孩一样儿的哄着她:“哭什么呢?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 简妍扑哧一声笑出了声来。然后她就在他的怀里抬眼望着他,问道:“关于我身世的事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你呢?你又知道多少?又怎么说我就是郑国公的女儿了?” 拍着她背的手依然没有停歇,一面他清润,带着安定人心的声音又缓缓的响了起来。 “简太太身边的珍珠现下在为我做事。那日她对我说起,她曾听沈妈妈无意中说漏了嘴,说你不是简太太亲生的。我问了她一些细节,知道有静远师太这样的一个人存在。于是次日我便遣了齐晖去了一趟隆兴府,去找了这位静远师太。静远师太当时对齐晖说的话也就是你刚刚说的那番话了。当时齐晖也觉得诧异,毕竟带着你的那位仆妇穿戴不俗,又是身中数刀横死的,其中定然是有什么隐情。于是他便让当地的官府查访了一番十四年前当地可是有什么大户人家丢失了孩子的,都说没有。不过府衙里却是有一位年老的文书提起过,说是十四年前倒是有郑国公府的人前来搜寻过一个婴儿和仆妇。齐晖回来向我禀报这些的时候,还带回了一块乌木腰牌,上面刻了个远字,说是静远师太当时在那名仆妇身上找到的。当时我便想起一件旧事来,其实你也知道的,在玉皇庙的那日你不是听她们说起过?当年郑国公奉旨剿灭叛乱的端王,随后接了家人来京中团聚,路途中他的夫人早产生下了一个女儿来。可随即只被端王逃窜在外的手下埋伏,听说那个早产生下来的女儿便死在了那里。可巧当时郑国公夫人一行人遭到埋伏的地方就在隆兴府附近。而先时郑国公的爵位只是宁远伯,叛乱有功才升了郑国公。我便想着,那名仆妇身上那块刻着远字的腰牌只怕就是宁远伯府的腰牌了。且先时知道周元正和梅娘的事之后,我也让齐桑暗中的查探了一番,发现郑国公夫人的母亲和那梅娘的母亲原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而你和梅娘的相貌又是生的那样的相似,再是想想你的年纪,和郑国公那位在路上夭折的女儿又是那般的接近,所以我便推测着,你应当就是郑国公夫人早产生下来的那个女儿。只是当时遭人埋伏,带着你的仆妇被冲散,中了刀,仓促之间逃跑,随即便死在了山中。正巧那时静远师太经过,救了你,埋葬了那名仆妇,又阴差阳错的将你送入了简宅,随后静远师太也离开了隆兴府,所以纵然是其后郑国公遣人在当地四处搜寻你的踪迹,那也是搜寻不到一点的,于是就都只以为着你是死了。“ 简妍听完徐仲宣说的这一番话之后,只想着给跪。 徐仲宣的逻辑和推断能力实在是太强了。这样的人应该进大理寺审案啊,做什么吏部侍郎啊,屈才了。 徐仲宣这时又在问着:“静远师太曾经给过你一只银锁?” 简妍点了点头:“是。” “在你身上?” 简妍知道这只银锁与她的身世有关,所以打定主意逃跑的时候也随身带着。现下听得徐仲宣问她,她便伸手解开了袄子的盘扣,将脖子上一直戴着的银锁掏出来给他看:“喏,你看,就是这个。” 徐仲宣拿了银锁在手里,就着车窗子透进来的光细细的看了一番,随即又交给简妍,嘱咐着:“这只银锁很重要,务必要贴身收好。且除却郑国公和郑国公夫人,万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你有这样的一只银锁。” 简妍点了点头,顺从的将银锁又挂回了脖子里,塞到了衣服里去。 只是,她犹豫了片刻之后,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你觉得郑国公和他夫人会认我吗?” 便是徐仲宣方才的那番推断再是滴水不漏,她的身上又有这只银锁,可是郑国公和他夫人就会那样轻易的认她吗?血脉延续毕竟是件大事,岂能如何马虎?可这年代又没有什么dna检测,难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