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张大,惊惧不已道:“阿蕙?” 清虚子和缘觉听得这声叫喊,面色一变,猛的抬头看向女宿。 恰在这时,女宿终于抵不过师徒三人的拉扯,从半空中跌落下来,落到了沁瑶的脚边。 可女宿修为岂是寻常鬼魅所能比拟,不等沁瑶和阿寒合力用噬魂火对付她,便低低阴笑一声,身形如烈风一半掠至一旁,抓住王府一名下人,将那人一撕两半,眼看便要抓向下一个。 沁瑶和阿寒见势不妙,忙合力用无涯镜射向女宿,又引出噬魂火,将女宿一并缠住,而蔺效也已从墙头一纵而下,挥动赤霄格住女宿的去路。 三人一边忙着对付女宿,一边奇怪金锣网为何未发挥镇压作用,像是阵法出了什么差错,更奇怪的是,女宿已然逼至眼前,师父却久无动静。 百忙之中,一瞥师父,就见师父脸色比女宿还要惨白几分,如同被人施了定神咒一般站在原地,定定看着女宿,眼睛猩红,鼻翼不住翕动,状若癫狂。 几人暗吃一惊,不知清虚子为何突然大变了模样。 片刻之后,清虚子终于得以动弹得,僵着身子,一步一挪走到女宿跟前,刚一开口,便仿佛被人击中了脊梁,再也支撑不住,痛得弯下腰,撕心裂肺地哭道:“阿绫啊,阿绫啊!你为什么要这般苦命,早知今日,当年师兄便是拼出半条命,也绝不会让你被人送到长安来啊,阿绫——” 他每哭一声,便仿佛有人拿刀在他声音上搅动,虽然哭得不大声,却无比哀戚,每一个字都痛彻心扉,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阿寒不知道师父口中的阿绫是谁,沁瑶和蔺效却都已是浑身冰凉,齐齐看向女宿,惊得无法思考,难道当年怡妃用作阵眼的尸首竟是蕙妃不成? 忽然一个人影狂奔而来,一把抓起躺在地上不动的怡妃,嘶声道:“我杀了你这毒妇!” 沁瑶抬头一看,就见缘觉双目赤红,五官扭曲,之前的沉稳安和全不见踪影,只剩满脸戾气,一把扯住怡妃的头发,便要将她往之前那个掩埋蕙妃尸首的深坑里拖,“你会设阵害人是不是?好!我今日就让你这贱人尝尝万钉钻心的滋味!” “皇上!”怡妃拼命挣扎,仓皇大喊道,“这和尚疯了!快救救妾身!妾身服侍皇上身边二十多年,一直尽心竭力,从不敢有丝毫懈怠,皇上您岂能凭旁人一句话,便将咱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一力抹杀?这些年妾身都是怎么对待太子的,此心可昭日月,您信不过旁人,难道还信不过妾身吗?” 嘶喊了半天,见皇上只顾惊疑不定地看着女宿,对她的话毫无反应,噎了噎,又转头连声急唤太子和吴王,“老六!老七!快想想办法啊!” 吴王自然不忍心看母亲受此折辱,目呲欲裂地看着缘觉,不住挣扎,奈何身子被绑得死死,嘴里也堵着巾帕,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挣动分毫。 太子听到怡妃的嘶吼声,似是终于从昏睡中醒了过来,可因先前跌落时,不小心撞到了院中的石头,头上起了好大血肿,虽然吃力地想要抬起头,可一阵眩晕,又重重跌回地面,昏死了过去。 “你这贱人当年是怎么用阿绫的身子做阵,今日我便怎么用你做阵!”缘觉已经神智全无,边说边狠狠掌掴怡妃,因使了十足力气,怡妃那张雪白的俏脸转眼便高高肿起,牙齿也被打飞两粒,“当年钻在阿绫尸身上的钉子全在这土旁,一个不少,如数奉还!” 又连声喝骂皇上:“睁开你的眼睛瞧瞧!这便是你宠爱了二十年的女人!全无心肝的毒妇!你问问她这些年都是怎么残害蕙侧妃母子的!” 皇上如遭雷击,依稀从缘觉这番颠三倒四的话中捕捉到一点信息,怔怔看着那个当年曾那般迷恋过、如今却被折磨得脱了相的女子,只觉心如刀割,缓缓跪下,哑声痛哭道:“阿蕙?竟真的是你?” 女宿先前头上有金锣网镇压,勉强能被蔺效等三人制住,如今缘觉乱了心智,率先破了阵,她再无拘束,一力挣开双魄阵,风一般掠到一旁的王尚书跟前,眼看便要将他撕碎。 清虚子却从沁瑶手中夺过草绳,一把甩到女宿身上,将她暂且拖住,含泪冲着阿寒大喊道:“阿寒!那是你阿娘!她跟你血脉相连,这些年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你!如今唯有你有法子点化她的神智,快,快取了你指尖血,点到她眸中去!” 又冲缘觉大喊:“缘觉!眼下不是跟那贱妇算账的时候,先将阿绫镇住,再说其他!” 阿寒面无人色地看着清虚子,声音暗哑,抖着手指向女宿,“您说什么?她是我阿娘?” 皇上听见这话,身子一晃,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阿寒,一望之下,彻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