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瑚想了一下,觉得孟茯苓的话有道理,倒也安心了不少。 “你们这些挨千刀的,收了孟茯苓那贱人多少好处,才来作践我们啊……” 孟茯苓还没走到程家,大老远就听到朱氏那堪比哭丧一样的声音,竟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哭得太夸张了。 待走近时,才看到程老头和程家宝各自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押着,程老头嘴里不知被塞了什么。连话都说不出。 朱氏正抱着一个四五十的婆子的腿不放,披头散发的,简直和疯婆子没两样。 被朱氏抱着腿的婆子正是徐牙婆,昨夜,孟茯苓就是去牙行找了她,给了她一笔银子,才有今日一事。 “放屁!你们既然卖身给我们牙行,就别瞎扯些有的没的。”徐牙婆当牙婆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怕了一个村妇不成?她也是个狠的,抬脚起就往朱氏心口踹。 “哎哟!杀人啦,还有没有王法啊!”朱氏一不防,就被踹开了,最后干脆趴在地上,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捶地,嚎哭不止。 朱氏完全是在耍赖啊,希望这样的话,能挑起村民的同情心,帮他们家一把。 可村民们见识了徐牙婆那股狠劲,和带来的人个个都一脸凶恶,哪里敢多管闲事?最主要的还是,徐牙婆手上确实持有朱氏一家子的卖身契和房契、地契。 她说程老头将家里的房子和田地、连同妻儿一起卖给牙行,换了一百两银子。 而且,刚才因为程家一众都不肯承认这件事,徐牙婆就让人砸了他们家,并在他们家里找出了那一百两银子,可谓是铁证如山,任他们就是想赖,也不掉啊。 现在村里没里正,一切事务由几个族老轮流暂代,今日轮到孙老爷子了。这般情况下。他也是一脸愁色,这明摆着不占理的事,叫他这么偏帮自己村子的人? “跟我玩这招,没用!把他们给我带走!”徐牙婆一脸不耐,冷喝道。 朱氏还要扯开嗓门大嚎几声,抬眼之际,正好看到孟茯苓来了,“孟茯苓,你这个小贱人!” 她怒红了眼,认定是孟茯苓搞的鬼,不然咋这么巧?她一大早起来,趁着老伴还在睡,带上程家宝,准备上孟茯苓家,刚走出家门,就有一大群人气势汹汹而来,可把她吓得够呛。 领头的徐牙婆口口声声说程老头如何如何,却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就堵了他的嘴。 朱氏并非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她不知道老伴背着她找了孟茯苓,却知道他没胆卖了他们母子,想来想去,村子里有能耐请来这些人的,除了孟茯苓,不作二人想。 “孙老爷子,你叫我来,有何事?”孟茯苓没理会朱氏,而是走到孙老爷子面前,故作不解道。 孙老爷子一见到孟茯苓,如同见到救星一样巴不得把事情推给她,“茯苓啊,朱氏说她有你的卖身契,是真的吗?” “是真是假。叫她拿出来,不就知道了?”孟茯苓笑吟吟道。 她这般满脸笑容的样子,看在村民们眼里是幸灾乐祸,她也丝毫不在乎他人会怎么想。 朱氏却觉得孟茯苓的笑容刺目极了,恨不得挠花了她的脸,“拿就拿,还真当我怕了你?要是我拿得出卖身契,你就得替我们赎身,还得给我们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这几个字一出口,在场哗然一片,大都是看不过眼的。别说还没见朱氏拿出孟茯苓的卖身契。就算真的有卖身契,孟茯苓只有一个人,帮朱氏和程家宝有两个人赎身,也是他们赚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要孟茯苓给他们家做牛做马,亏朱氏说得出口。 李珊瑚愤愤不平道:“你和刘婆子真的有立卖身契的话,怎么不早点拿出来?真有卖身契的话,你当初怎么还因为刘婆子不肯退还银子,和她打架?别是拿出假的卖身契来糊弄人。” 她也是在来的路上听孟茯苓那样说,便觉得朱氏是胡说八道的。很显然,她这话引来在场村民的赞同。都觉得有道理。 有人说道:“就是,依你这德行,真的有孟茯苓的卖身契的话,早在她发财那会就拿出来了。” “你们、你们都拿了孟茯苓什么好处?怎么一个个都帮她说话?哼,敢说我没卖身契,看我拿——”朱氏咬牙切齿道,边说边把手往口袋里掏,可掏来掏去,什么都没有,她的瞬间僵住了。 她怕陈老头偷了卖身契先跑去找孟茯苓要银子,就一直把卖身契装在口袋里,连睡觉都没离身。原以为一直在身上,早上醒来时,也没检查看还在不在。 为什么会不见了?不可能、不可能的,朱氏这回并没有怀疑到孟茯苓身上,她以为孟茯苓不可能到她家偷卖身契,指不定昨晚孟茯苓还不知道有卖身契这回事。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