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上面写着昨个夜里卫子晋被人刺杀,刺客被他捉住,准备把人全部打包送回吴兴郡,望主母吕氏为他作主,并询问吕氏云小花的近况,振振有词的说过年不能回,恐怕明年五六月或是会回来看看小媳妇,望吕氏好好照顾她,云云。 那老妇明明知道卫子晋把自己带走了,昨夜派来刺客,已经到了鱼死网破的境地,他居然还写这样的信给那老妇送去,不把她给气个半死才怪。 卫子晋见她眉眸舒展些,接着说道:“再过一年,我便派亲信敲锣打鼓的回卫家要把你接回营州,到时看她拿谁给我做交代,现在整个族里的人都以为你还在吴兴郡的卫府,只有我一个人去了营州,这个哑巴亏吕氏只能吞下了。” 卫子晋的手段真是信手拈来,这手段若是不拿来对付她,专门对付那老妇,云小花还是挺高兴的,只是这几日对付起她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她哪能这么快原谅他,听他说完,也没有做什么表示,接着转过头去。 卫子晋得了无趣,也不恼,折起信,吩咐下人连着昨夜里捉的刺客一并送去吴兴郡了。 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了这些刺客,接下的大半个月,一行人安安稳稳的,倒是没有出什么意外。 由于车队走得慢,逢店必住,不再露宿荒野,于是从幽州到营州又走了一个多月,真到了营州的时候,已经进入隆冬腊月,满世界白茫茫一片,坐在马车中盖上厚厚的被褥,捂上暖炉,穿上袄子,披上狐裘,依然觉得冷。 云小花两世都没有这么感觉到冷过,营州的天气还真的是让人水土不服,下车的时候,云小花忍不住捂嘴吐了起来,莫氏见着了,不免心疼。 从幽州到营州这一路上,先是莫氏病倒,接着是只得十三岁的云三郎病倒,请了大夫吃了药,两人病好利索了,时间也给耽误了。 莫氏不免叹息,女婿一向注重女儿,生怕她得了伤寒,那马车里的新被,垫的盖的无不小心备至,没想眼瞧着都到家了,女儿还得病了。 关父瞧着也是好一阵心疼,一家人护着云小花进了云家院子。 卫子晋下了车,先是安排诸事,并把两边院子的下子都清点敲打了一番,才转身回云家院子。 营州向来冷,卫子晋当然知道,刚来的那一年他身无分文,盘缠用光,挨了一个冬天的寒,到了来年春末算是捡回一条命来。 所以两间院子都有地龙,进屋前,下人就得到了消息,地龙早已经烧好。 云家人进了屋,只觉全身暖洋洋的,开头还不知道这内里乾坤,听云小花说这是烧了地龙,大家伙才知道,原来富贵人家这么懂得享受,这得烧多少炭去,云父与云母不免觉得浪费,可看到女儿呕吐不止的模样,心里那个担忧。 云小花在绿离的服侍下喝下热汤,又犯起困,于是躺床上去了,莫氏留下照看,关父带着两儿和大儿媳妇与孙子给各自安排房间。 贺氏见到云大郎,欢喜不已,两夫妻这一年多来,聚少离多,很是思念。云大郎上前抱住孩子,领着家人参观院中宽敞的房子。 先前大家伙挤在云家食肆,地方展不开,二郎和三郎两人住一屋,二郎到了适婚年纪,再娶妻却是没地方了,这儿除了几人住的屋子,还有多余的房间留做客房,留着将来的亲家、亲戚前来住。 卫子晋匆匆进来时,云家人都不在,只有莫氏守在床边,莫氏见女婿进来,起身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卫子晋来到床边,细看床上睡得正沉的云小花,唇角微微上扬,云家人接受了他,就算小媳妇想和离,她也没有胆量,他不准,这一辈子就得缠住她,别想逃了。 他坐下,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倒是没有烧,可是脸色却是不好,这几日吃得也少,恐怕是冷的,初来营州,没几个人能忍受得住这天气。 手还没有从额头上拿开,云小花却猛的起身,捂着嘴又呕吐起来,卫子晋皱眉,看她这病得不轻,于是唤杏雨寻来丘乙。 丘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