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重病,也不肯好好治病,但想让她说出来,一旦说出来,就不至于憋在心里,让自己发苦。 “我……”她语中仍有些抽咽,“梦到了何家再也不要我,将我推下深渊。” “如今我们在宫里,何家难以插手,这梦定成真不了的。” 何昭昭也知道这个道理,但她一旦将自己带入那样的场景里,仍觉得头皮发麻,心中不由一恸,仿佛被万虫噬咬着心脏,很难将心情平复。 “夫人最疼主子,若见到主子这样难受,她在九泉之下,也定然不太放心。” “还有静修媛,她与您一向玩得好,要是见您因为这种事情哭泣,也不会好受的!” “那么多人关心您,不过是何家罢了,值不得我们放在心上。” 何昭昭没了声,只听见呼吸平缓,风微低头一看,原来她又睡了下去。 定是哭累了,不过睡了也好,至少她不会因为上一个梦境而烦恼。 风微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求佛祖给她一个好梦。 而后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为她盖了一层薄被,再把床帐落下来,这才往寝殿外走。 雨细一直在寝殿的屏风后等,见风微出来了,拉她到自己跟前,跟鲤鱼吐泡泡似的,问题一溜的问下来:“主子是梦魇了,梦到的什么,这两天你们神神鬼鬼的又做什么呢?” 与何家通信这事,因为时间紧急,何昭昭只和风微说,连雨细也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但不代表她看不出端倪。何昭昭老是小心谨慎的叫风微过去,她也看见风微如狡黠的小鼠一般时而鬼鬼祟祟出去,又鬼鬼祟祟回来,很是反常。 风微眼见这不是合适说话的地方,先把她拉出寝殿,悄声道:“晚些再与你说。” 何昭昭这一觉又睡得很长,直到午后晚霞铺满了天,她才醒过来。 醒来时嗓子干得很,她睡前哭了许久,眼泪都把风微的前襟打湿了一大片。她也喊了许久,这下嗓子冒烟,连口中的津液都稀薄的如同至宝。 风微还在她跟前候着,见她醒了,也没再哭,先给她倒了一杯茶润喉。 风微先笑了笑,是为她没梦魇了宽心:“正好稍后就能用膳,主子躺了一天,也该饿了。” 何昭昭眼睛肿得快睁不开眼,面色有些苍白。 风微一凑到她跟前后打量着,又泛起心疼了。 而她将一盏茶全饮尽,进入睡眠后还不觉得肚子空空,醒来之后所有感官都是清晰的,譬如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很难睁开,很用力也只能开一道缝,足以想象自己现在定是不太好看的。 而全身也是无力,那股饥饿的感觉很明显,但她似乎不太有胃口。 即便没有胃口,也定要吃一些东西的,她朝风微点点头:“去传膳吧。” 不过才吐出四个字,竟发现声音也是沙哑的,像乌鸦在枝头乱叫,听起来并不好听,一点没有平日婉转的样子。 风微听着难受,又给她盛了一杯茶。 何昭昭反而笑了:“不碍事,明日就好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