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出着神,忽然被抱起来放到床上,背后垫上两个软枕。 陆上锦坐在床边,任劳任怨地给他揉稍显浮肿的小腿和脚。 “宝贝,以后月份大了,别老是一声不吭地跑出去,我担心你们俩。”陆上锦垂着眼睑,忍着不往言逸的无名指上看,免得让刚受的伤撒上一层盐。 言逸注意到陆上锦躲闪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无名指。 “很难过吗?”言逸其实不想刺激他,却又控制不住地想引他注意般故意挑衅他。 揉着小腿的手忽然停顿,陆上锦没有抬头,继续给言逸揉脚踝。 他勉强扯出些难看的笑意:“很难过。听说洗纹身很疼,你哭了吗?” 言逸默不作声,把头偏到一边。但没有踢开他,也没再挣扎抗拒。 “明天该去检查了,早点睡。”陆上锦吻了他的额头,低声道了晚安。 他下了楼,站在空旷的客厅发怔。 翻看着手机上毕锐竞晒出来的结婚证,指尖摩挲过屏幕里红艳的封皮,幻想着下班回家,言逸能走过来接下他带回来的玫瑰和礼物,能在他做完一桌菜以后认真吃一两口,再给他一点笑意和肯定。 他还从没像今天这样羡慕能拥有家庭,坐在沙发上一整夜,烟灰缸里积满了烟头。 言逸肚子里的小家伙长到四个月大,去安菲亚医院做了检查。 看着影像上成型的讨喜的小家伙,陆上锦推给医生一张卡,隐隐激动地扶着桌沿俯身问起宝宝的性别。 老医生压下花镜打量了他两眼,把卡推还回去:“回去好好照顾媳妇就是了,用点心,营养跟上。” 言逸坐在一边望着他,刚刚看见宝宝时眼睛里浅淡的安稳立刻冷了下来,怀疑警惕地问:“不是alpha就不要了,是这个意思吗?” 陆上锦简直冤得洗不清,揽着言逸肩膀哄了半天:“媳妇儿我敢吗?alpha地位多低啊。” 言逸抖了抖肩膀,不让他揽着。 十分钟后,陆上锦从药房拿药回来,刚出拐角就看见言逸坐在大厅长椅里,正跟夏镜天说话。 两人有说有笑,陆上锦看见言逸脸上的善意,还像长辈疼爱晚辈一样摸了夏镜天的头。 如果没有标记,言逸根本不会爱上自己。96%的契合度,终究是不一样的。 陆上锦以为自己会像从前一样暴怒,可自己的情绪远远没有他想象中来得那么剧烈,只是打心底生出一种寒意,手心里汗涔涔的冰凉。 收拾收拾换上一副无所谓的神情,掩饰伪装都成了习惯。如果强行把他据为己有只会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折磨,那么他可以放手,给自己留一点洒脱和尊严,表面深明大义,不过是自己找一个爱而不得的借口。 他转身离开。 刚走出两步,就折返了回来,连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把言逸捞进了怀里,低头问他等会想不想去给宝宝挑些日用品。 夏镜天插着兜靠到墙壁上,舔着下唇笑了笑:“干嘛啊哥,我又不是来抢嫂子的。这是我家医院啊。” 言逸没有当着小孩儿的面落陆上锦的脸,淡淡应了一声,先出了大门坐进车里。 夏镜天回头看了看门外,微扬下巴瞥了一眼陆上锦的右肩:“尽早抽空过来住院。” 陆上锦掂掂刚拿的药:“他身边离不开人,等孩子生了再说吧。” 陆上锦陪着言逸从婴儿用品店逛了整整两个小时,店里音乐轻柔,总能看见抱着小孩儿的夫妻。言逸站在货架边专心地给宝宝挑围嘴。 安全温馨的环境下很容易变得心情放松,言逸轻轻搓了搓围嘴试试柔软度,陆上锦站在一边,心不在焉地往言逸那边瞥。 言逸的小肚子已经有点明显的弧度了,但还不至于显得笨拙,他拿起一件淡黄色的小围嘴,摸着上边的兔子耳朵笑了笑,抬头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