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注射孔。门捷列夫头尾和四肢皆被闸口固定,一副任人宰割的小可怜模样。 商津摸了摸它,动作充满疼惜,偏头询问浦开济时语气则丁点没体现:“现在开始掏它内脏了吗?工具在哪里?” 浦开济却将门捷列夫解出来。 “你干什么呀!”商津抓住他的手,随口蹦出个不恰当的俗语,“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和门捷列夫都全力支持你,你怎么怂怂地一再退缩?” 浦开济说:“换一个简单的实验。” “会用到门捷列夫吧?”商津问他确认。 浦开济点头。 “好吧。”商津同意,但强调,“不能再换了,否则你是小狗,要学狗叫。” 浦开济没理会。 商津兀自沉浸在想象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冰山接地气地学小狗叫的画面,被点了笑穴一般乐呵个不行。 门捷列夫被装在一个密封的集气瓶中,集气瓶的上方有个通气管连接到外面的一个烧杯中。烧杯中的液体,商津通过浦开济写下的实验报告,得知是蒸馏水,并得知集气瓶的内壁涂有澄清石灰水,后面的内容有待于实验过程中做记录。 商津耐性地陪浦开济在一旁等待,不多时,看到原本透明的瓶子内壁逐渐变得模糊。 “怎么这是?和室内外温差大玻璃结霜一个道理吗?”商津揣着好奇找话和浦开济聊,琢磨着这样可能会让他放松一点。 浦开济淡淡冷冷:“不是。” “那是什么?”商津希望他为她解释,多讲几句。 浦开济却一再落空她的期待,哑巴一般。 “喂,你虚心求教你们老师的时候,你们老师会因为你的问题太笨太傻太基础而不乐意解答吗?”商津故技重施,次数多了,“你们老师”她也不自觉地越提越顺口。碰到他的手时,商津才发现他的肢体很僵硬。 视线凝定他紧绷的下颌线条上,商津隔着两人各自的手套握住他的手。浦开济的目光从瓶中渐渐不若方才活泼的门捷列夫转移至她脸上。 商津表情颇为轻佻,和平时动不动揩他油时的模样没差,并且在两人四目相对时,故意眨个电眼。 浦开济转回脸,捋开她的手。 见他上前,伸手向装置,明显要中断,商津急急阻止:“不行!必须做完!” 正常情况下都是该拦着人不杀生,她倒好,拦着浦开济“拯救”濒临死亡的小白鼠。 浦开济静默注视她数秒,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身后,素来少有波澜的面部表情微恙,骤然转身。 商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来挡实验台反而无人守门,她气急败坏已来不及,浦开济快一步开门出去了。 商津顿时不知该继续守着尚在实验中的门捷列夫,还是追浦开济。她想可能应该守着,否则万一爆炸啥的怎么办?转念思及她根本什么都不懂,就算发生意外她也没辙,甚至还可能来不及逃生。 突然她便感到害怕,停在实验室和门口外面的交界处大喊浦开济:“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呀!” 浦开济很快折回来,直接要将她一起拉走。 商津迟疑地顿住:“里面的东西怎么办?” “暂时不会有事。”浦开济声音又低又沉。低是低落的低。 商津从交握着的手里察觉他在轻微地发抖。他眼皮垂着,似乎不敢往实验室里看。 商津望进他极黑的瞳仁里,没再逼他。 阿金很快出现,招呼来不及和她打,径直进到实验室里善后。 这会儿商津倒也没不顾场合地怪责浦开济泄露她的行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