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期末考试,周弥音都没再见过陆向珩,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为了他才来这里上学,平时关心课业也只是另有目的,她时不时在和别人交谈甚欢的偶尔瞬间想起那个还没来得及完成就快宣告破产的赌约。 前几日庄园里打来长途,管家说冬夜宴会时务必回国,父亲安排人给她订好了机票,大抵是在为她明年的成人宴会提前做铺垫。 所以无论陆向珩有没有从中作梗非要让她回去,她都会遵从父亲的指示回去,毕竟当初她来这里已经是遭到家族里的反对与质疑,作为家主的父亲却破天荒的大手一挥准她去了。 自从她年幼早夭的双生哥哥意外去世后,父亲就不舍得将她放离身边,四百四十六公里是他那时的底线,更别提让她远赴这么远的陌生大陆。 周弥音不敢去问原因,因为怕他在她上飞机前反悔,但一直到送她到登机口,他也只是提醒她包里有一次性纸袋和晕机药。 回过神来,周弥音看着刚刚发送过来的机票日期,觉得日子屈指可数,她好像再没时间浪费下去,她一定要确定一些事情后才能回去。 考完期末考试的那天下午,大家都收拾好了假期要用的书本装在大小箱包里,私家车沿着山路而上,排满往日静谧的山道。 “好吗?弥音。” 周弥音又不自主发呆,她沿着声音抬头去看,看见秦思南握住她的手腕,正看着她说:“晚上的聚餐拜托你一定要来,我们几个熟悉的朋友想一起吃个饭。” 周弥音想起今晚原本的安排,张了张嘴想拒绝,下一秒却被打断道:“大家都会到,你也一定不会缺席的,对吧?” 她这下确实无法拒绝了,本来想给陆向珩打电话约个时间出来好好谈谈,也只好往后拖延,于是只好答应道:“好吧,一会你们发我地址。” “好!你一定要来哦。”秦思南眼底是难得的满满笑意,周弥音以为她是因为期末结束假期开始而不受控溢于言表的雀跃,于是也被感染,难得轻松地,也对着她笑了出来。 很久之后,秦思南都会在深夜里因为这个纯粹干净的笑容而感到窒息痛苦。 周弥音意识到自己喝的饮料有问题了,她从来不会醉酒,此时此刻却晕眩得想呕吐,她浑身瘫软没有力气,听不见周围人的声音。 直到她意识到自己被送进酒店房间的后,她才放松下来——秦思南应该是不知道她家里地址,送她来酒店里休息了。 这样也好,她的自尊让她不能在公共场合失去管控身体的能力。 周弥音躺在松软的酒店大床上,刚被秦思南喂了点水,意识稍微恢复了些,她刚想说秦思南先回去休息不用一直陪着她,身侧就凹陷下一大块的重量。 周弥音侧头睁眼去看,发现一张模糊又熟悉的脸。 为什么…… “拍照吗?”她听见有人小声问。 秦思南很快否定:“不要留下任何影响证据,照不用拍,你们如果已经拍了的话马上删掉。”她随即又补充道:“把她衣服脱了,男生不用管,把他鞋和外套脱好扔床上。” “你们可以走了,报酬一会微信付。”她的声音此时此刻清晰可闻,但是周弥音却觉得是自己醉了酒语言系统紊乱了。 为什么秦思南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听不懂。 周弥音脑内一片空白,身体僵硬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看几个女生剥掉她的衣服,心里腾升前所未有的耻辱一遍冲刷她的头脑,她挣扎着努力张口吐字:“思……南。” “别那么恶心叫我名字。”原本坐在一旁观看的秦思南突然怒不可遏地吼道:“我每次想起你这么叫我,我真的很想吐你知道吗?” 像是被她的声嘶力竭给吓到,周弥音紧咬着唇,不再试图说话。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