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理所当然。 见他不是来砸场子,闻雯文稍微松了一口气,回答道:“我二叔还在帮别人纹,你先等一下吧,要不然晚一点再来。” 商亦衡没有回答,一只手撑着下颌,将她庆幸的模样尽收眼底,等她高兴够了,又一句话打破了现状:“我有说要让你二叔纹么?” “……”都来她二叔的店里了,不让她二叔纹,难不成还让她纹么? 这个有些可笑的念头在闻雯文的脑子里一闪而过,差点就脱口说出来了,却在最后关头紧急刹住车,反应过来他有可能真的是这个意思,于是重新警惕起来:“现在是法制社会,你可别乱来啊。” 只可惜这么十几年来,她一直都过得规规矩矩,在学校是乖学生,在家是乖女儿,从来都没有和像他这样的人打过交道,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幼稚,就像是不会吵架的乖宝宝。 商亦衡似笑非笑,反问道:“我怎么乱来了?” 怎……怎么乱来? 闻雯文被他问得一堵,认真想了想,发现他好像确实没有乱来,于是开始为自己没有开一个好头而懊恼不已。 现在好了吧,连反驳的话都找不到了,她只好强词夺理道:“我什么都不会,你就让我给你纹身,难道不是在乱来么?” 虽然闻于远开了几年的纹身店,她就学习了几年的纹身,平时有事没事就往这家店里跑,不过一直都没有进行过完整正统的训练,所有的一切都全靠她自己摸索,遇到不懂的地方再问他。 尽管如此,闻雯文也从来都没有想过长大以后要当什么纹身师。 一来,她爸妈肯定不会同意,二来,她对自我的认识也十分到位,知道像她这样毛躁的人,如果真要给人纹身,恐怕最后赚的钱还不够用来赔偿吧。 更重要的是,闻雯文总觉得对方这是在挖坑给她跳,万一到时候要是纹得不满意,他再敲诈她之类的,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是在听了这话后,商亦衡只是“哦”了一声,显然并不是很认同她的这个说法,没当回事地说道:“只要你别乱来就好。” “……”这是非要她纹不可的意思么? 闻雯文算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小混混耍无赖是什么滋味,想要进去找她二叔,可转念一下,就算她二叔来了,也打不过他啊,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说不定还会因此惹恼他。 于是她别无他法,只好按照他说的做,不过在开始之前,还知道提前说好条件,白纸黑字写了下来,让他签字:“那你必须保证,不管纹得好不好看,你都不能对我和我的家人进行打击报复。” 结果没想到商亦衡还真的陪她玩起了保证书的游戏,在随便扯下来的那张纸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下闻雯文更是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了,闷闷道:“你想纹在哪里?” “你挑吧。” “……”这么随便? 闻雯文本来想说“脸上”的,但是尚未泯灭的良心并没有允许她说出这句话,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了手臂,心想如果纹得不好看的话,还能用衣服挡一挡。 事实证明,她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 只不过闻雯文真不是故意想要整他的,当终于大功告成之后,她看着那个丑不忍睹的纹身,脸颊涨得通红,忍住想要把自己活埋的欲望,开始像模像样地说着需要注意的东西。 或许整个纹身过程中,她做得最完美的一件事可能就是说这段注意事项了吧。 没过多久,闻于远也完成了工作,出来看见这一幕后,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让她快点回家。 可是自从闻雯文给他纹了那头鹿不像鹿,猪不像猪的大鹿斑比后,商亦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败给了她的纹身技术。 当年不明真相的她还为此高兴了许久,心想自己居然就这样帮二叔干掉了一个敌人,简直是so easy啊。 再后来……再后来……闻于远突然去世,而闻雯文也被家里人送到另一座城市读高中,直到大学才重新回来,和商亦衡再一次见面更是时隔七年。 她早就记不清这些当年在纹身店里仅仅见过几面的人了,更何况现在的商亦衡和当时的他判若两人,要不是有照片为证,她打死也不会相信他就是当年那个老是吓唬她的人。 不过……当初在加德满都……商亦衡好像也老是吓唬她来着?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闻雯文的记忆开始渐渐出现了混乱的情况,就在这时,房间门口也正好传来了一道声音,问道:“你坐在地上看什么呢,看得这么认真,还把门关上,敲门也不知道回答。” 她被这声音从记忆的深渊里拉了回来,“啊”了一声,失焦的双眼开始渐渐重新聚焦,把照片偷偷藏在了背后,回答道:“没看什么啊,怎么了,吃饭了么?” “这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