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又在做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 可是……眼下他还没有赶自己走的意思,是不是说明还是有可以挽救的机会? 站着的人陷入了沉思,习惯性地瞎折腾着自己手,不知道又在思考什么人生大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商亦衡早就已经收回了视线,仿佛又把她当成了空气。 “……”这又是几个意思? 第二次被无视后,闻雯文鼓了鼓腮帮子,不再纠结了,终于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心想自己还是不要热脸贴人冷屁股比较好,于是赌气似的回了一句:“死不了就好,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不过说完后还是扭头就往外走。 谁知道闻雯文走出去没几步,又忽然停了下来,双手叉腰站在原地,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虽然商亦衡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可能压根儿就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儿,按理说她也不应该和对方计较太多,但是……他这样不冷不热的态度还是会让人觉得难受啊。 不管怎么说,她好歹也是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被同一个人三番五次占便宜还不能讨要一个说法也就算了,到头来甚至还得站在对方的角度思考问题,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难道她就这么像冤大头么,还是说其实她的大名叫闻·圣母玛利亚·雯文才对? 披着圣母光辉的人左思右想了一番,又改变了想法。 反正她来这儿又不是担心他是死是活,只是想要确认一下这件事和自己有没有关系。既然如此,再怎么着她也得在走之前把自己的立场阐述清楚,把该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就算对方不接受也没关系,至少她的心里能够好受一点,要不然肯定迟早会被憋死。 于是她又重新回到商亦衡的跟前,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难得强硬了一次,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先生,如果你是因为昨晚在那个院子里坐得太久才感冒的,那么我向你道歉。我以为之后应该会有人去找你,所以才没有管你,要是还有下次的话,我绝对不会把你再像那样扔下了。” 闻言,商亦衡忽得轻笑了一声,似乎是被她这句话逗乐了,可惜房间里的空气并没有因此而轻松下来,反而变得更加凝重了。 他抬起头来,望着说得理直气壮的人,眼睛里还漾着没有完全敛起的笑意,嗓音寂冷道:“你好像总喜欢承诺一些自己办不到的事。”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暗讽她言而无信么?从哪儿得出来的这个神结论? 闻雯文一听这话,有点生气又有点不解,还叉在腰上的手慢慢滑了下去,转而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逐渐清晰了起来。 怪不得她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下终于算是看出来不对劲的地方了。 以往纵使商亦衡的性子再冷,面对她的时候至少还算是客客气气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步步紧逼过,可是今天说的每句话里仿佛都带了刺,扎得人有些泄气。 敢情这问题还全出在了她的身上啊,大概他是真的不想见到她吧。 好不容易找出症结所在后,闻雯文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点沮丧。好在她的心是由钢铁炼成的,抗压能力杠杠的,除了有一点不是滋味之外,倒也没有因为这么一点小打击而受挫。 她心想反正自己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于是不再执着于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没有接商亦衡的话,只是最后还得顾忌病人的情绪,安抚道:“好了,你别生气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我这就走,不在这儿惹你心烦了。” 说完后闻雯文又冲他职业性地鞠了鞠躬,打算为本次探病之旅划上一个圆满但并不愉快的句号。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直起身子便觉得手腕上一凉,而后整个人往前一扑,跌在了柔软的沙发里。 “……”又双叒来了是吧!说不过她就只知道动手,算什么男人! 虽然病房里开了空调,弱化了阳光的温度,可是窗外的光线实在是太刺眼了,明晃晃的一片,让人根本睁不开眼睛。 闻雯文尝试了好几次,最后都被它的闪眼程度打败,于是只好放弃,干脆就这样闭着眼说话,诚心诚意地发问道:“先生,你不是不想看见我么,为什么还要这样给自己添堵?” 商亦衡的脸上还蒙着一层薄愠,没有说话,低头看着身下的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