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夫人出面调和,其他夫人自然识趣,纷纷放下酒杯以茶代酒。 一场午宴,宾主尽欢。 夫人们拿着到手的香料方子和花茶方子,扶着醉醺醺的相公各自回了车上。 纪老爷喝得满脸通红,高挺的肚皮先是撞了马车,再是撞了条凳,最后一屁股跌坐在车厢里,占据了大半个地面的空间。 纪夫人险些被纪老爷一屁股挤倒。 她稳住自己的身体,连忙弯腰将人扶起,责怪道:“老爷,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喝!再喝……我就不信喝不倒你!”纪老爷神智不清,一会又要下车继续喝,一会又拍着旁边的条凳骂道,“好你个李百户,骗、骗我说不会喝酒……你要是不会喝酒,世上就、就没人会喝酒了!” 纪家的马车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王文中和夫人最后走出了别院大门,沈珠曦亲自送到马车前,身边跟着面色如常的李鹜。 王夫人面带微笑,看沈珠曦的目光比刚见面时友善了许多。 “今天多谢你们的款待了。以后有机会,我再请你来我家尝尝徐州本地厨子的手艺。”王夫人对沈珠曦笑道。 不管是不是随便说说,沈珠曦先笑着应了。 在她和王夫人寒暄的时候,王文中和李鹜也在交谈。 “李百户,你娶了个这么得力的娘子,这是你难得的福气呀。” 王文中望着李鹜身边的沈珠曦,神色淡淡。 从他古井无波的脸上,李鹜看不出他想表达什么。 如果是一般人,谨慎起见,这时要谦虚一下。 李鹜偏不。 他嘿嘿一笑,坦然道:“能娶到我娘子,确实是我的福气。” “既然娶到了,就不要辜负她。”王文中意味深长道。 李鹜想也不想道:“那当然。” 王文中点了点头:“金竹寨一事做得不错,保持这个势头,你的未来不可限量。” “我也觉得。”李鹜说。 “……” 王文中沉默片刻后,放弃了继续深入话题的尝试。 “走吧。”他对王夫人道。 “是,老爷。”王夫人应声后,转头对沈珠曦笑了笑:“我们便先走了。” “两位慢走。” 沈珠曦矮了矮身,手肘悄悄打了打李鹜。李鹜抬起双手,也向知府二人拱了拱手。 车厢门关上后,马车缓缓驶离了别院。 王夫人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视线,若有所思道:“这李夫人以前是什么来历?” “宫里逃难出来的宫女。”王文中说。 王夫人感慨道:“……怪不得能有那般气度。” “……我们出来时,诗咏在做什么?” “关着门生闷气,许是在看书吧,怎么了?”王夫人一脸奇怪,“不是你让她待在家里多看看书的么?” “你多看着她点,少让她出门。”王文中蹙眉道。 “为什么?诗咏怎么了?”王夫人面上疑色更深,“自诗咏回家后,你们俩就怪怪的,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不用问为什么,听我的吩咐就好。”王文中寒声道。 王夫人只好咽下追问:“……知道了,老爷。” “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得怎么样了?” “打听到了,但是那些适婚的人选,诗咏不喜欢,我看着,也没有特别合心意的人。”王夫人顿了顿,犹豫道,“老爷,你真要急着把诗咏嫁出去吗?诗咏刚刚及笄,再留一年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王文中神色不快:“留着做什么?留成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你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