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背上除了四块厚木料,还有三袋扑簌簌往下落灰的麻袋后,李雕儿还在说:“再加一袋。” 李雀儿说:“加不了啦,再加袋子就放不稳了。” 李雕儿这才作罢,驮着沈珠曦已经无法想象有多重的货物,一步一步,脚步如雷,稳稳地穿过木门往后院走去。 沈珠曦看得呆住了,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样的蛮力。 “他怎么能……” 不知不觉,她已经将自己的疑问出口,李雀儿对她的反应见怪不怪,说:“天生的,他以前的愿望是考取武状元。” 这话让沈珠曦更为吃惊,她露出讶异的神色,还未说话李雀儿便已经答道。 “他不是先天就傻。” 说完这句,李雀儿就闭上了口,显然不欲多言。 沈珠曦见状,默默吞回疑问,不再追问更多。 李鹜三兄弟,似乎每个都不简单。 李雕儿来回三次,才将牛车上的货物搬了个干净,四个男人带着牛车告辞,李雀儿笑眯眯地相送,口中一口一个“哥哥”,哄得对方颇为高兴,让其缺什么就再说一声。 四人离开后,沈珠曦跟着李雀儿一起回了院子。李雀儿说:“沈妹妹,这几日白天我和二哥都要在这里叨扰了,后边砌房或许吵闹,要是吵到沈妹妹读书,还请多多包涵。” 沈珠曦脸红道:“我哪有书可读,你们自便即可,不必顾我。” “不顾不行,”李雀儿玩笑道:“扰了沈妹妹,大哥可不会放过我。” 沈珠曦刚要说话,两手沾着泥土的李鹜从后院走出,他神色不快地看了眼站在沈珠曦面前的李雀儿,说: “二弟都开始抹墙了,你还杵着干什么?” “这就来了。”李雀儿朝沈珠曦笑了笑,走向后院。 李鹜走到沈珠曦面前,看了眼桂花树下已经写了一半的千字文,说:“今天我不习字了,要是抓紧时间,今晚就能把屋子给砌起来。” 沈珠曦巴不得他尽快建好便所和浴室,体贴道:“你忙去吧,左右就是一盏茶的工夫,明日我再写一遍也是一样的。” “他刚刚说什么了?”李鹜忽然问。 沈珠曦一愣。 “李雀儿——”李鹜眼中露出不悦:“他和你说什么了?你羞羞答答地做什么?” 沈珠曦瞪大眼睛:“我没有羞羞答答!” “没有最好。”李鹜警告地看她一眼:“别和其他男人眉来眼去。” 沈珠曦:“……” 她什么时候和别人眉来眼去了? 此人一定是得了每日都在放屁的怪病,嘴里一日不放,心里就一刻不舒坦。 沈珠曦懒得和他一般计较,转身回了卧室睡回笼觉。 躺在床上的时候,她还听到李鹜和李雀儿的对话隐隐约约从卧室的窗外传来: “……老子用不着你帮忙。” “大哥,你踢轻点!我一会儿还要干活呢!” 迷迷糊糊的,沈珠曦便睡着了。 晌午的时候,李鹜来叫她用午食,沈珠曦恍惚又回到了宫中一日三餐都有人服侍的时候,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等着玉沙搀扶。 面前半晌都没动静,她睁开半梦半醒的眼,看见床前的李鹜露着一言难尽的表情。 “公主,梦醒了。”他说:“出来吃馒头吧。”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