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拉越氏:“二婶快起来。” 越氏跪着不动,吸了吸鼻子道:“夫主不要我了,求郡主收留。” 叶俊德气的两眼发晕,指着越氏道:“你!你!” 庭芳忙道:“二婶休折煞了侄女。”说着硬把越氏拉了起来。 对叶俊德这般一条道儿走到黑的读书人,越氏有的是法子拿捏。她之前的“志同道合”,不过是没必要争执。她要为儿女挣出前程,隐藏在骨子里二十年的傲然喷薄而出。她的眼睛盯着庭珮:“你跟我走?还是留下?” 庭珮登时左右为难。 越监丞瞪女儿道:“别胡闹!”心中对庭芳更添不满,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夫妻别居,与和离何异? 庭珮是读书人,许多名声他不能背。所以越氏又轻飘飘的道:“你们若要跟着那没良心的爹,我即刻吊死在此!” 徐景昌:“……”昭宁帝曾吐槽,叶家的脑子全长女人身上,居然是真的……好狠的一招釜底抽薪。越氏是女人,她可以一哭二闹三上吊,满破着没了名声,也要把儿子逼成“孝子”。攀附权贵的事儿都是她个没脸皮的老娘们干的,孩子全是无辜的。至于她自己的脸皮,那又算什么?女人有脸吗?但男人是要脸的,叶俊德无法跟越氏一样胡搅蛮缠,一边是父亲的风骨、一边是母亲的性命,选了父亲固然能得个好名声,也难免被人谩骂冷血。所以庭珮只有一条路,就是“无可奈何”的因为“不忍”与“孝道”,选择了母亲,而非权贵。 庭芳看着叶俊德,似笑非笑。她家二婶从来不是善茬,她也从来不觉得叶俊德那般榆木脑袋配的上越氏的七窍玲珑。庭芳想为越氏拍案,好手段!叶俊德作为男人,他不能对人说他被越氏抛弃了。只能梗着脖子说越氏不懂事,被他连妻带儿扫地出门。庭芳是叶家长房,二婶被二叔丢弃了,看在她生儿育女服侍老人的份上,她这个叶家家主难道不该养活?一番盘算下来,竟是个个都没错,个个都是白莲花,不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耳。 陈氏对叶俊德满腹怨气,起身拉起了越氏的手:“走,同我家去。没了他,咱们就饿死了不成?”说毕,还是忍不住冲叶俊德飙一句,“我们叶家有能挣回祖宗家业、凤冠霞帔的姐儿,不稀罕你个男丁养!” 越监丞听得此言,脸都绿了,却是别人家的夫人,不好直说。低声对老妻道:“你给我跟着她去,休叫叶家人带坏了!没得坏咱家名声!” 越老太太喏喏道:“可她是叶家人……” 越监丞:“……” 越监丞深吸一口气:“叫你去就去!” 越老太太应了,跟着女儿往外走。庭芳从宫里出来时就不早了,闹了一场,都已宵禁。苗秦氏道:“叶家宅子虽收拾干净,只怕厨下没个贴心的厨子。不若还是往国公府里暂居几日,且收拾了厨子再搬家吧。” 越氏想的就是赖上庭芳,只怕苗秦氏做不得主,眼睛看向了庭芳。庭芳觉得自己真是找到了个好帮手,苗秦氏做内管家太合适了!忙笑道:“还是姨母想的周到,比我们年轻人强。” 越氏松了口气,拽住庭珊与庭玬,唤了庭珮就飞奔到了马路上。庭芳追出来,见庭珊的衣裳还是棉的,在风里好不萧瑟,赶紧把她塞进马车,吩咐庭琇道:“你们姐俩暂时凑一凑。”又看越氏,“二婶冷不冷?” 越氏当然是冷的,一路上不是没有商户送东西,叶俊德勉强接受了吃的,其余的再不肯要。她穿的是过去的旧衣,海南还没有冬天,早不适应。牙齿直打颤儿道:“无事,过会子就好了。” 庭芳退下自己的斗篷,替越氏披上:“别冻病了。” 不待越氏说话,庭芳已钻到徐景昌怀里。徐景昌抱着她翻身上马,一个斗篷把二人都裹在里头。庭珊跟了庭琇坐车,陈氏苗秦氏把越氏拉上了自己那辆车。几个男孩子,就没得那么多照顾,路上已无马车,只得徒步。徐景昌吩咐长随道:“赶紧打马去家里,再驾辆车出来。” 长随领命而去,夜间街上无人,倒可飞奔。徐景昌看了一回,把庭珮哥俩硬塞进了庭琇的车里,又把跟出来的越老太太塞进了陈氏那处,道:“都挤挤吧。”说毕一夹马腹,同时吩咐车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