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结完毕,就要动手。” 楚岫云一脸茫然:“不是谈生意么?好端端的怎地……” 刘永丰挑起楚岫云的下巴:“你那相好的,什么时候有过良心?” 楚岫云早就对刘永年死了心,不过无处可去,只得困死在会芳楼。早先的雄心壮志也没了,会芳楼能不能做淮扬第一的楼子毫不在意。浑浑噩噩,不知路在何方,不过蝼蚁求生,依旧想活罢了。然而她从未做过背叛刘永年之事,亦不知身边是否有刘永年的人。报信简单,寻哪个去呢? 刘永丰却是有些急,道:“你再是拿不定主意,可就休怪我不讲情面了。” 楚岫云心中嗤之以鼻,刘永丰这辈子讲过情面二字?可如今落在他手里,只得道:“我想想派哪个去才不打眼。” 刘永丰满意了。昨日行踪被人知道,八成是长随生了外心。刘永年既想杀他,不知收拢了多少人马。楚岫云处就不同了,一个老鸨,哪个放在眼里,不拘派个什么人,便是刘永年也难察觉。他也不是为了庭芳的安慰,昨夜一事,他对刘永年没了指望。大业未成,便是他生些心思,多半也就是钱财上的。他刘永丰只爱钱不爱权,不是刘永年容不下,他又何苦两面三刀。 比起爽快让渡利益的庭芳,两者相差甚远。刘永丰再是不爱弄权,戏本子小说总是瞧过的,成大业者首要心胸。刘永年的私兵已有几万,庭芳区区四百人,再是精锐也未必逃的脱。可是常听老人言,天命所归之人,总有些旁人没有的气运。保不齐就让她给溜了。 不管庭芳是死是活,报复总少不了。他又不是想杀庭芳的主谋,自是要把自己摘脱出去。告诉对方他实乃被逼无奈,无力反抗。只要不结了死仇,以庭芳大气的性子,将来未必不肯再合作。江西重商,将来或华夏都重伤,他既不入朝堂,不至于碍人眼。固他比楚岫云还急,在会芳楼里一番做作,不过是装给刘永年看,装作自己没了法子只能发泄。抽在楚岫云身上的鞭子已放轻了泰半力道,否则楚岫云现还能说话?早昏死过去了。 楚岫云对背叛刘永年依旧恐惧,她怕刘永丰,更怕刘永年。因为只要刘永年不点头,淮扬地界上就无人能动她,若是刘永年不高兴,只消要刘永丰近了她的身,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刘永丰懒的管老鸨的心思,继续道:“你顶好再报她男人,她一个女人家,未必就应对的了上万人。我告诉你,做生意的都有据点,以便来往货物有人打点。他们家沿着运河都有,不过江苏境内叫刘永年弄的差不多了,只有松江最安全。松江港口繁华,不是刘永年一人能吞下,他们家的据点我知道在何处,你只管派人快马加鞭的送信出去,将来自有你的好处。你那乖囡囡重情义,你跟了她,可不比跟了刘永年强?你一辈子攒了那么多钱财,不过要个人护你安慰。”说着奸邪一笑,“刘永年护过么?” 楚岫云打了个寒战。 刘永丰想送信出去,就是打着最坏的主意了。倘或庭芳被杀,刘家必然承受徐景昌的怒火。他报的信,尽的全力,徐景昌或还能感激他。总之两手准备,总不会错。刘永丰此刻有些后悔,他不该被王爷二字冲昏了头脑,似刘永年那般鼠目寸光之人,怎可夺得天下?早不掺和,未必就有今日。族里恼他拆台,正是因他之前参与之后又叛变。倘或他从未替刘永年摇旗呐喊,倒也不惧。一族里上千人,还能把那不同意见者一个个杀尽不成? 楚岫云不大确定的问:“你为何要如此做?” 刘永丰没好气的说:“你相好的要杀我,我狗急跳墙行不行!少废话,去还是不去?你再晚点,去不去都一各样儿了。”心里不住暗骂,呸,一个老鸨,就是这等无用! 楚岫云咬咬唇,道:“口信不好传,还得写信方明白。我这会子胳膊抬不起来了。” 刘永丰鄙视的看了楚岫云一眼,不就是怕叫刘永年抓着把柄嘛!青楼专管各种人饮酒作乐,大部分都是文人。间间屋里有笔墨。刘永丰已是撕破脸,不惧被刘永年抓着这等小事,再说字迹之事,他还能赖账呢。倒是他写的确更好,楚岫云能替他做个人证,寻花问柳一整晚,哪里有功夫写信? 三下五除二,火速鬼画符一般写完两封信,在香炉上烘干,急急装进信封,扔给楚岫云。楚岫云无法,只得唤来心腹婆子,嘱咐道:“两封信替我递出去,第一封待城门开了,往城外送去。第二封信……交给丽丽,淮扬有个驿丞是她相好,还不曾得了她,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