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失踪,周姨娘竟能干看着儿子病榻上挣扎求生,亲娘!?呵呵!若是陈氏,爬都要爬去福王府求救!周姨娘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 庭瑶气的眼前阵阵发晕,几年来殚精竭虑,此番又连熬了五日,身体已到极限,摇晃着站立不住。随来的丫头忙扶她坐在椅子上,低声劝道:“王妃,您别慌!太医在施针,大爷必无事的。” 庭瑶瘫在椅子上,双手捂脸。连丢了两个妹妹,老太爷,孙女儿再没脸见你了。庭芳被算计,她还能安慰自己,那货死不了,果就大大咧咧的回来了,搅的满城风雨。庭苗与庭芜皆是弱质女流,她如何能昧得下心来说她们一定会回来?庭瑶终是痛哭出声,为两个妹妹,也为被时局裹挟着无可奈何的家族。 四妹妹,你什么时候回来?姐姐已经快撑不住了…… 第384章 汪汪汪 太医仔细诊治了一番,细细问过仆妇。原是庭树惊着些,众人想着外头,便没仔细照管他。他打生下来起就锦衣玉食,次后叶家败落,条件不如以往,对唯一的男丁却是异常精心,生怕有不妥之处。如此养大的孩儿休说与寻常人家比,单论叶家,也比姐妹们娇贵。渴了有人添茶,冷了有人加衣。时日长了,自家身体如何反倒不清楚。受惊发烧乃常事,发烧便热,迷迷糊糊退了衣裳,夜里又着了凉,立刻变作了高烧。待到高温惊厥,众人又不懂,只顾着着急。本是小毛病,几个人每隔一两个时辰与他用温水洗个澡,再吃上两贴安神的药,妥妥儿没事了。 然打周姨娘起就无人懂医,庭芜出门后杳无音讯,仆妇畏罪潜逃,硬生生的把个小毛病拖成了重症,如今脏腑受损,又如何救得?太医看着在一旁流泪的庭瑶,不知如何劝说。叶家大房通只有一根独苗,二房远在海南不知状况,三房的父亲那个样子,大房想过继都艰难。 周姨娘本十分难过,见了庭瑶更添了害怕。庭瑶哭了一阵,迫使自己冷静。深吸了几口气,再问太医:“怎生能救他?” 太医沉默不言,庭瑶心寸寸下沉。她与庭树感情不好,但再不好那也是自己弟弟。怨他不争气,说到底还是想让他有出息顶门立户。他们大房统共姊妹六个,竟是零落了一半儿。起身坐到炕边,伸手摸摸庭树凹下去的脸,又颓然放下。太医不是神仙,有些事强求不得。 严鸿信自家一堆老小,不欲在叶家耽误,指了个借口道:“我且去五城兵马指挥司走一趟,使人寻七姑娘。” 庭瑶朝严鸿信点点头:“有劳掌院。” 严鸿信对庭瑶行了个礼,躬身退下。回家之前,先绕了一段路去了五城兵马指挥司。才打了仗,司里死伤惨重,指挥使见了严鸿信,忙问:“严掌院有何吩咐?” 严鸿信把事儿说了一遍,指挥使郁闷的道:“怎地叶家总丢女孩儿!?” 严鸿信不好答言,只笑了笑。 指挥使却又叹道:“也不稀奇,丢孩子的多了。不独掌院您来,打今早上起就不知多少人来寻孩儿。那起子反贼,见了姑娘就掳,竟是强抢。我们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此事我权且记下,待日后捣毁了贼窝,再替叶家寻孩儿吧。”说来正儿八经丢了的也就庭芜,庭芳是太子算计,庭苗是亲父谋害。年成不好时,一年不知多少把亲女儿卖入烟花柳巷的父亲,庭苗的结果不稀奇。指挥使不想得罪太子,亦想巴结福王,讨两面的好儿,客客气气的送走严鸿信,到底使人探寻。找不找的着另说,上头问起来才好回话。 庭瑶守着庭树,心里盘算着到底要把弟妹安顿在何处才保得住他们全须全尾。福王府是不能住的,谁都盯着那处,太子发个疯许就一锅端了。最好依附镇国公府,有点子本事,又不至于日日被人惦记。夹在众多族人里头,有事大可相互照应。偏偏庭兰是个有气的死人,再指望不得她。 时间一点点过,庭树毫无好转迹象。庭瑶心中烦闷,福王打发人来接她,她不肯回去,福王又只得派了几十个人保护。庭瑶直直坐着,思绪繁杂。京城被搅和,分明是里应外合,圣上必要严查,京城又将血洗。福王的爪子不大伸的进朝堂,他在朝堂的耳目多是先太子旧部。因此要倒霉的不是圣上自己人,便是太子的人了。此次是福王极好的机会,代价却是如此惨重。皇权的威压一点点削弱,诸侯纷争来临。庭瑶开始质疑最初的决定,辅助福王真的对么?如果不寻福王,又该找哪一个呢?群雄逐鹿,庭芳亦无十足把握。眼前雾气环绕,使得人没有一条道走到黑的勇气。庭瑶眯了眯眼,两个儿子之间,圣上还要犹豫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