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比,我打小儿的条件不是你们能比的。但既然底子薄弱,就更应该努力。咱们女人比男人生活艰难,只有更用心,才能活的好。” 豆青应了。 庭芳随她在一旁伺候,自己接着看书。 比较努力的商户初五就开始营业,不努力的过了元宵也开始出门。结冰的运河无法行船,精明的生意人纷纷转投了更便宜方便的海运。只是毕竟太祖有令,片板不得下海,大伙儿暗戳戳的发财罢了。自家有船队,往山东和京里带东西都是极便利的,船队要去天津,得先绕行渤海湾,中途可卸一部分货。陈氏记得庭芳爱吃葱烧海参,年前就送了好大一盒。这会儿开春了,庭芳又回送了许多江南土产。不得见面的母女,就靠着互相传递的物件,聊解思念。 至正月二十三日,一艘大船停靠在了东湖岸边。上头下来了衣着光鲜的一队人。徐景昌远远见着,就迎上钱去,笑着拱手:“钱先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来者正是被庭瑶从家里挖出来的钱良功与杨志初。钱良功不敢受徐景昌的礼,先俯身拜见,徐景昌忙扶起:“先生还同原先一样精神。”又问杨志初好。 钱良功忙道:“蔫了好些年,得郡主相召,即刻就精神百倍!” 徐景昌笑道:“老先生休讲客气,我们都是你看着长大的,原是一家人。” 钱良功又寒暄了几句,方才问道:“郡主可好?” 徐景昌道:“好着呢。先生去见见就知道,人长大了,调皮捣蛋的劲儿还那么着。” 杨志初笑道:“仪宾打小儿就喜欢郡主调皮捣蛋的劲儿。” 徐景昌爽快承认,领着钱良功与杨志初,并从京里捎过来的丫头往家中走去。此时行船都没个准头,徐景昌是大略估计到了时间,忙碌间歇顺道来瞧瞧就赶上了。东湖统共没多大,码头与徐家相去不远,徐景昌便带着人慢慢的走着。 钱良功左右打量着东湖情形,尽快熟悉环境。当初叶阁老助太子逼宫,怕众人都跟着送死,举事之前忙忙打发了他们带着银钱撤走。然而这几年在乡间日子不是很好过,京畿附近一直有邪教,都知道他有钱,闹的很不安生。他只得装成虔诚教徒,把家产尽数“捐”了,才得了一丝安宁。剩下藏起来的钱,再不敢花用,日子苦不堪言,不到年节连肉都吃不上。听得庭芳有请,麻溜的跑了出来。路上七八天,同杨志初闲谈,都是差不多的情况。两位老幕僚相对苦笑,非生活艰难,谁又想去再次搞造反的勾当。 一行人走到徐家,进了二门,庭芳已得消息,赶了出来。钱良功与杨志初都带了小厮,加上四个丫头,十来个人顿时堵了门。房夫人来了十几日,内宅事物尽数接过,庭芳果断的把新来的四个丫头先扔给了房夫人,自己先同钱良功叙旧。 钱良功与杨志初看到庭芳因怀孕微微发福的脸,当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就没见过几个被拐去青楼还能在正当红的时候逃出来的姐儿。彼此问好,任邵英同周巡检闻风而至,几个人又是一番厮见。任邵英先是跟太子混的,比钱良功体面的多。现如今颠倒过来,彼此打个照面,就知对方不是善茬。庭芳把几个人的表情尽数收在眼里,下属之间的良性竞争是好事,她要管的不是竞争,而是不允许恶意使绊子。太安逸了哪来的上进心呢?不是么? 各怀心事的一群人,都笑容可掬的往里走。正院东间放不下那么多办公桌,钱良功与杨志初就被安排去了西间。徐家场院有限,少不得叫二位挤一个院子。不过庭芳都过的朴素,幕僚更是不好恣意。现在大家都是卯足了劲儿干活的时候,大事已成时再享受不迟。众人在正厅废话了好一阵儿,才放了两位新来的去后头休息。 房夫人管家一把好手,两位幕僚才进院门,热腾腾的饭菜已经送上。因考虑他们的小厮跟着长途跋涉,怕伺候不周,调了两个丫头与两个男仆先替他们准备好一切。正事,等安顿好了再说。 日常管家很简单,但再简单都是耗时间的。有了房夫人帮手,庭芳轻松了许多。待知钱良功那处已妥当,便唤来新得的丫头。走路舒缓从容、面上低眉顺眼,至近前,齐齐拜见新主子。一看做派,就知受过专业训练。庭芳心情不错,她姐姐挑的人,大可放心。温言叫起,先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为首的丫头道:“奴叫翠荣。”又介绍其余三人,分别是翠华、翠柳、翠绿。很标准的丫头名字。 庭芳又问:“你们原先是在福王府当差的?”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