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吧。”说毕,想了想,又道,“把庭琇挪出来,同我住。好好的姐们,别带坏了。” 庭芳有些不忍,道:“庭苗呢?” 老太太苦笑:“我哪里还顾的了那么许多。苗太太愿家去就家去,她也是命苦,我们不为难她。倘或还想蹭着住,叫她搬去西次院,同她妹妹作伴去。三房的那些个丫头姬妾,尽数打发了。老三就是个祸害,还不能把他们两口子放庄子上被人利用,只好关在家里。收拾间屋子,待老三回来,关进去便是。” 叶俊德怒道:“还关什么关,有命回来即刻打死!不忠不孝没廉耻的东西!打死了他,侄儿侄女归我养!”伸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全家就他姬妾多,还不知足,看到个平头正脸的就要往屋里拉。还有那什么,桃红?淫娃荡妇,一并送了官,打了板子浸猪笼!凡是奸夫淫妇,法理上家里就可以打杀的,不现处置了,留着过年?叶家的脸都叫他们丢尽了不说,连累爹爹挨了圣上的处置!便是爹爹无事,咱们家还怎么直起腰杆在朝堂上立足!”不是他只贪念权势,慢慢败落的人家,还能活个体面。这样直跌地底的,当了一辈子官,仇敌何止百千!非得落井下石不可。 “还有三弟妹!”叶俊德继续骂道,“不守妇道的东西,有什么不好罚的?全家就见她磨牙,打发了家去,聘礼不要了嫁妆不要了,滚滚滚!” “行了!”老太太道,“休她回去没得叫人说我们闲话。此刻当以不变应万变才是。” 叶俊德气呼呼的坐下,连灌了好几杯冷茶,依旧喘着粗气冷静不下来。 大老爷又道:“今日家里谁出了门?不到一天的功夫,圣上怎地就知道了?” 庭瑶回道:“没人出门,想是昨晚有人贴着门听了去。” 庭芳也道:“隔壁的房阁老家都一清二楚,实没有人出门报信。” 大老爷不言语了,他此刻只盼着锦衣卫把叶俊民活活打死。家里出了这样的龌龊事,庭瑶的太孙妃彻底飞了。不独庭瑶的婚事,原是有谱儿的庭芳的婚事,八成也做了废。心已痛的麻木,逼着自己思考。庭瑶还好说,各色都拿的出手,许个好点的人家或能补救一二。庭芳本就名声不好,如今失了门好夫婿,难道要在家里养一世不成?原本,她们姐妹两个都是助力,如今全被坑沟里了。恨的咬牙切齿,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看他不把三房的崽子们扫地出门,叫他三弟尝尝报应! 陈氏身体并没有彻底康复,一日惊吓,她就有些绷不住。庭芳见她都坐不稳了,忙伸手托住:“娘,你先去歇歇。” 陈氏哪里睡的着,不独陈氏,家里现下就没有能睡着的。不提外头,倘或叶阁老撑不下去,叶家哪里还有翻身的本钱?三年丁忧后,朝堂又哪里还有位置。每个人都惶惶不安,盼着叶阁老醒转。 三更的梆子敲过,老太太道:“都去睡吧,天亮了还得去宫里哭灵。” 越氏夫妻已有一天一夜不曾安歇,事情比想象中的还严重。原想着不过训斥两句丢个面子,如今竟是里子面子全无。想着前路,睡意全无。 今晚叶家自是不眠夜,然而京城里家家户户的灯都熄的晚。叶阁老挨廷仗,把整个朝堂都打的散了魂。便是圣上正在气头上,该打死的不也应该是叶典仪么?怎么打起阁老来了?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想起一个问题——圣上老了。能混到权力中枢的人,就没有不精通历史的。想起那些惊心动魄的篇章,老皇帝的种种猜疑与疯狂,所有人都觉得日子将要难熬。房阁老也没有睡着,他是忠臣,可他亦懂君则敬臣则忠。最让他失望的是,圣上竟然不听劝了。 皇后死了,皇帝辍朝,辍的是大朝会。本来大朝会就是庆典性质的,合该取消。但国不可一日无君,那么多国家要事要商议。圣上没有告病,内阁众臣就要去南书房办事。先前还好好的,太监进来耳语一番,就发作起来。便是叶阁老办错了事,堂堂阁老,也得让人家先写折子自辩,何况是叶阁老之子。除了告病已久的首辅,其余的阁老连同太子跪了一排的求情,通不管用。说打就打。怎么连半点道理都不讲了嘛!房阁老回到家中,气的摔杯子摔碗,关门骂了一通,又打发小儿子去叶家报信。自己越想越气,越气越想。自来就没有年轻的阁老,房阁老亦是有年纪的人了,平日里又在女色上有些个……故,到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