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子,竟自个儿动了私刑。承袭了明朝的官制,还要承袭明朝的变态么!? 房知德挠挠头:“我也不知道,我爹回来就不高兴,在家跳着脚骂圣上糊涂,又赞太子有储君之风,骂完使我来报信。”觑着两个小姑娘,只能说到这里了,又问,“你们家的大人呢?我要见见。” 庭瑶道:“都没回来呢,什么话请直说。” 房知德踟蹰不已。 庭芳道:“可是为了昨夜之事?” 房知德依旧不言语。 庭芳又道:“不瞒公子说,咱们家统共没几个人。长辈们尽数在外头,倒是有个长辈在家,却是昨夜那位……” 房知德同情的看了庭芳一眼:“你大哥哥呢?” 庭瑶与庭芳齐齐沉默了。 门房见识多广,急的不行。跺着脚道:“公子知道什么便说吧,我们四姑娘真个是当家的!” 房知德没跟叶家打过交道,叶四姑娘的名声还是如雷贯耳的。此刻见门房如此说,心一横道:“赶紧叫你们家师爷代笔写请罪折子,分辩明白,到底是同……”房知德好悬说不下去,硬着头皮道,“总之说清楚就好。我爹的意思是,别捂着,捂不住了,圣上恼的很。帝后和睦,你们家也是!!尽赶上寸劲儿添堵了。” 庭瑶道:“我去找钱先生。”说完提着裙子飞奔而去。 庭芳对房知德深深一礼:“多谢阁老与公子高义。” 房知德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叹了口气:“你们家只怕要受一阵子委屈了。” 庭芳点头:“我知道了。奴年纪小,又是姑娘家,不好出门。待家父回来禀报于他,明日上门拜谢。” 房知德摆手:“可别!你爹是叶郎中吧?” 庭芳问道:“有何不妥?” 房知德不好意思的道:“你们非要谢,请叶编修上门吧。我爹那脾气……见笑了。” 庭芳有些尴尬,摆明了人家看不上她爹呗。还摸不准房阁老为什么使人报信,这里头又有什么讲究?庭芳脑子转的飞快,却实不好问。 房知德倒是解释了一句:“我爹最崇尚君子之风。”言外之意,你们别想多。他老人家纯粹看不惯圣上抽风,并且一点小事,一大群人当场求情都不管用。深深觉得圣上不再是那个圣上,心里怄了气,回家关着门骂的唾沫横飞,又觉着物伤其类,才觉得要让叶家做点准备。同朝为官,看不惯归看不惯,香火情还是有些的。 庭芳感动不已,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对房知德行了一礼:“阁老大恩,无以为报。” “举手之劳。”房知德拱拱手,回去了。 庭芳目送房知德出了门,对门房吩咐了一句请大夫,掉头就往苗家院子冲。 苗家正惶恐,见到庭芳冲进来,全都吓了一跳。庭芳顾不得那么许多,对苗秦氏道:“事发了。圣上已知,老太爷被打了板子。只怕是有人状告你与三叔,真要有人来审,你可千万别屈打成招。招了必死,哥儿姐儿也没了下场!” 苗秦氏吓的眼泪直飚,全身抖糠一般。苗文林和苗惜惜更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苗秦氏跪伏在地:“姑娘救我!” 庭芳蹦了三尺远:“好婶婶,您别闹。我们且自身难保,必当竭尽全力。只您别犯糊涂。” 苗秦氏强行镇定下来,道:“姑娘不用担心。不为着叶家,我还有一双儿女,还有娘家。有些事,便是死也不能认,何况我本是冤枉。只是自家亲妹子作的孽,我当亲姐姐的……”苗秦氏又哭了出来,“是命啊!!” 苗文林扑到苗秦氏的怀里:“娘,是我连累了你。”母子三个哭做一团。 苗秦氏抹了把脸:“姑娘,倘或我死了,还请姑娘照拂两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给口饭吃就成。” 庭芳的心情几乎跟苗秦氏是一模一样的,好端端的被猪队友闹出一场无妄之灾。干涩的道:“叶家若在,他们便在;叶家若……只怕咱们得一处作伴了。” 苗秦氏咬着嘴唇道:“是我们家,连累了阁老。”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庭芳道:“嫣红可是处子?” 苗秦氏茫然点头:“应该……应该……是……” 庭芳道:“从今日起,咬死是嫣红与叶俊民调情。” 苗秦氏问:“有用么?” 庭芳道:“至少能赖账。”能赖多少是多少吧,又没有捉奸在床,难道还能玩证据确凿不成? 哪知嫣红登时哭道:“我们这样的来路,哪里还有清白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