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野也要承受体内寒气带来的折磨。 三伏天外面气温高,可是因为体内寒气淤积,这外热内冷两种折磨,陶野竟然承受了足足六年,此时神色一片坦然平静,完全不见寒气入体带来的痛苦,也没有因为残疾而颓废阴郁,这份强大的忍耐力只怕都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 “丫头,怎么样?”三叔公虽然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是却依旧抱有一线希望,毕竟他是看着陶野这孩子长大的,看着他如今这样,三叔公心里头说不出来的酸涩和心疼,他宁可是自己这把老骨头残废了。 陶靖之叹息一声,看着面色凝重的陶沫,不由宽慰的开口:“阿野这病没法子看了不少医生,都说没办法医治。” “哥,把你的袖子卷起来。”陶沫收回手,有那么一瞬间的犹豫,但是却还是开口了,清澈的目光紧盯着面容震惊的陶野。 从残废以来,陶野一直表现的很乐观很开朗,即使一次一次的看医生,一次一次的失望,陶野也没有在意,甚至不断宽慰着陶靖之和三叔公,直到此刻,陶野那总是洋溢着笑容的英俊脸庞彻底的僵硬住。 陶靖之还有些诧异陶沫这突然的要求,可是看到陶野表情不对劲,陶靖之心里头咯噔了一下,脚步一个上前,一把抓住陶野冰冷的手,卷起了他的衣袖,当看到那手腕上一条一条或深或浅的刀疤时。 陶靖之完全愣住了,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家儿子手腕上一道一道自残的刀疤,左手右手皆是如此,一瞬间的震惊之后是狂暴的怒火,陶靖之如同发怒的野兽,用力的攥紧了陶野满是伤痕的手腕,失控的质问,“陶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陶靖之从没有想过自己这个一直开朗乐观的儿子竟然一直在自残,那些陈旧的伤疤至少已经两三年了,一想到陶野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用刀自残,陶靖之这个总是冷静自若的男人第一次如此的勃然大怒,气的浑身发抖,睚眦欲裂之下,右手猛地扬起向着陶野的脸扇了过去。 “陶叔,你冷静一点!”陶沫眼明手快的抓住了陶靖之的手,看着暴怒着脸的陶靖之,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沉静,和天底下任何一个普通的父亲一样大怒咆哮,甚至要打人,陶沫第一次清楚的看到了何谓父爱。 三叔公也是震惊又心痛,但是此刻还算冷静,拦住暴怒的陶靖之,“好了,你给我冷静一点,你打阿野也是于事无补!” “陶叔,哥并不是因为残废而自残,只怕是因为无法承受体内寒气折磨带来的痛苦才自残的。”陶沫身为医生,她清楚的能明白这份痛苦有多么煎熬,如果不是实在承受不住了,陶野一定不会为了减轻痛苦而自残。 可正是因为自残导致血液流失,让他体内的寒气更加猖獗,带来的痛苦也不断扩大,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陶沫看了一眼表情愧疚的陶野,若不是自己发现了,只怕最多两年,陶野的身体就会彻底崩毁。 暴怒之后的陶靖之此刻终于冷静了一点,倏地转过头看向一旁的陶沫,神色紧绷而不安,“陶沫,到底是怎么回事?” “哥的双腿冻伤之后,寒气入体太严重,为了杜绝寒气从双腿传遍全身,陶叔你应该找了人封住了哥双腿上的一些穴位,而且这样一来,至少不用高位截肢。”陶沫虽然没有详细的检查,但是也诊了七八分。 给陶野封穴的医生手法很高明,而且目的也是好的,一来是不用截肢,二来为了封住双腿的寒气,可是即使封了穴,但是随着血液的循环,一些寒气也渐渐侵袭到了陶野的上半身,一天二十四小时,陶野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冰水里,寒气如同钢刀一样剐在骨头和经脉上,承认无法忍受的痛苦和折磨,让陶野无法忍受,所以才会自残来转移痛苦。 “是,当年我托了关系,请到了曹老爷子亲自给阿野封了双腿的穴位,这样可以避免高位截肢,也可以封住寒气,只可惜曹老爷子年纪太大,前年就去世了,否则每年他还会给阿野检查穴位。”陶靖之声音蓦地有些的哽咽,他从来不知道阿野承受了这么大的折磨和痛苦,甚至到了无法承受的地步从而自残。 “丫头,我听靖之说季老爷子是你的师傅,你可不可以请老爷子来给阿野重新诊断一下?”一瞬间像是老了好多岁的三叔公期盼的看向陶沫,季石头被称为御医,最出名的就是他的九针法,传闻只要季石头愿意行针,那是针到病除。 陶沫虽然只和季老头子在药材公盘上接触过,后来还是从陆九铮口中得到老头子被陆九铮强行带回京城给人看病去了,不过虽然没见过季老头子出手,但是却也知道这个平行空间并没有精神力,所以即使季老爷子愿意出手,只怕也无法根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