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瞧着她的样子,本就不悦的脸色更冷了几分:“混账!你这是什么样子来见驾!” 一见她就火大,他是打着来瞧逊嫔的幌子来延禧宫,若非当着这几个人的面,绣玥放他鸽子的事,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 绣玥心里暗暗直叫苦,皇上为了找她的晦气,事先不通传,大晚上的突袭延禧宫,把她从入睡的佳境拉扯出来,稍有延误还要关进慎刑司,她能不是这副德行吗? “回皇上,嫔妾听闻皇上驾临延禧宫,一心急于见驾,又怕皇上久等,是以简单拾掇了一下就赶来了。” 颙琰睨着她漠然不语。 绣玥又哀求道:“皇上,嫔妾匆匆忙忙的,为了赶来见驾,差点梳子把手都给划破了。”说着她就将自己的手一个劲举到前面去,努力给他看。 兰贵人好信,她伸长了脖子瞧了一下绣玥比比划划的手指,根本就是梳头的时候不小心刮了一下,连皮都没擦破,她却在这叫惨。 皇上大约是被她烦到了,瞧着她的伤口皱眉道:“得了,平身罢。” “谢皇上。” 绣玥起身,想了想,看着皇上的脸色道:“皇上责备的极是,嫔妾即便急于见皇上,这副样子也确实不妥,不如嫔妾先回偏殿梳了妆再过来。” 她这就是想托词先走。 也不怪绣玥,她现在头有十斤重,大冷的天从被窝里被提溜出来,整个人昏昏沉沉,简直是酷刑折磨。 皇上冷笑一声,“你这副样子,梳了妆又能好看到哪去?朕看都看过了你这德行,现在补妆有什么用!” “坐下!” 绣玥心中暗暗叫苦连天,面上勉强挤出笑道:“嫔妾谢皇上圣恩。” 她说罢,转身瞧了瞧,兰贵人在皇上下方,李官女子在逊嫔下方,她现在脑中混沌一片,再胡言乱语什么,实在不想坐在前头,便悄悄坐到了李氏右后方。 让李氏稍稍挡住了一些。 兰贵人瞧着绣玥坐得那个位置,心里才舒服了点,算她还识相。 她便不理会绣玥,转回去向皇上殷勤着道:“皇上,说起梳妆打扮,嫔妾倒是有那么一点儿心得,皇上瞧嫔妾的脸色娇嫩,可就是用了花瓣和露水精心调和的胭脂呢,凑近了闻,还有若隐若现的香气,两相得宜。还有,皇上看嫔妾手上抹的胭脂……” 殿里仍然是兰贵人喋喋不休的催眠音,偶尔逊嫔娘娘也会说几句,李官女子也壮着胆子试着开了回口。 颙琰在上方坐着也是煎熬,这殿里的人召来了,仿佛跟没来没什么两样,连贴心话都说不上。 “逊嫔。”皇上突然吩咐道:“朕瞧着你宫里的钮祜禄氏不太—安分,她若言行无状,不利于你修养,便挪出延禧宫去罢!你的意思呢?” “这……” 逊嫔也不知这样对绣玥是好还是不好,延禧宫偏远冷僻,挪出去固然好,可她如今只是贵人的位分,不知会挪进哪个宫殿的偏殿,若遇上个不好相与的主位,可要吃苦头,外加绣玥若是以不安分的罪名挪了出去,也有损她的名声啊。 逊嫔思忖了一番,拿不定主意,不由向绣玥看了看。 “回皇上,如贵人她一向侍奉嫔妾勤谨,吵不到嫔妾养病,嫔妾倒还挺喜欢如贵人。” “只是延禧宫的西偏殿阴冷潮湿,从前都是不住人的,从前内务府委屈了如贵人,如今挪宫的事儿,还是问如贵人自己的意思罢。” 听到这,兰贵人简直不能更气了。 挪出延禧宫这样的好事,偏偏又是砸在了钮祜禄绣玥的头上!逊嫔好不偏心! 逊嫔说完,便去瞧着绣玥。绣玥听到逊嫔娘娘的话,娘娘这是前路后路都帮着她想周全了。 她当即起身回道:“回皇上,嫔妾也愿意跟着逊嫔娘娘住,西偏殿虽然阴冷潮湿,但不及娘娘对嫔妾的情谊厚重。” 在延禧宫里住,做什么去哪,可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