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承炎怎么扛得住,贴过去把她抱到怀里。 女警叹了口气,找医生来给秦幼音做检查,医生点点头:“体征平稳了,心悸也基本恢复,脖子的切口不算深,没伤到主动脉,其他检查结果都在报告单上。” “能谈话吗?” “时间不要超过半个小时。” 得到医生首肯,女警不得不打断小情侣亲密,敲敲床头桌:“小妹妹,可以配合么?今晚发生的事,包括可能存在的前因,都需要你亲口陈述。” 顾承炎森森扫过去,冷喝:“她吓坏了,非得今晚不可?!我是几点报的警?你们又是几点来的?!如果不是我找到她,等警车赶到已经出事了!” 他态度恶劣,秦幼音紧张拽住他的手。 女警理解家属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寻找和定位需要时间,而且要不是我们去了,你可能会把人打死,要负责任的!至于笔录……越早越好,那帮捅伤的简单包扎之后全关所里拘着了,这种事,难道要让施暴人先说吗?” 这种事,施暴人。 两个字眼儿狠戳着顾承炎心上的血洞。 秦幼音感觉到他手臂上筋络暴起,怕他会跟警察起冲突,忙说:“我可以配合,你们问什么,我都说……” 她唇角发颤,想着曾经的画面,无一不龌龊脏污。 一直忍着瞒着,生怕顾承炎知情,却在这个夜里让他见到了最不堪的场景,以及接下来,将要巨细无遗地亲口陈述。 她受不了在他面前说那些。 秦幼音无措推他:“哥……你,你不要听好不好。” 顾承炎深深凝视她。 秦幼音眼里漫上哀求,把他的手指握到疼痛:“在外面等我,半个小时就好……” 顾承炎沉默半晌,亲吻她的头发,把她揽到胸前拍了又拍,缓慢走出病房。 秦幼音盯着他的背影,心脏被扭成几段,用病号服的袖子粗鲁地抹眼睛,身体不由自主蜷起,往后退了退,贴在床头上。 女警已经明白了,神色沉重地坐在床边,放缓语气:“所里查过了,周岭有过两条猥|亵记录,是被亲生母亲举报的,一次十四岁,一次十六岁,对象……是你么?” 门虚掩着,顾承炎背抵在门口冰冷的墙角,静静听里面的声音。 拳头一点一点攥起,直到秦幼音小声说了一个“是”时,蓦地绷出嶙峋死白。 秦幼音望了眼病房的门缝,眼底光芒寂灭,又说了一次:“是我。” 她出生不久,妈妈被犯罪团伙报复,仓促离世,身心俱疲的秦宇不敢也不能把女儿留在身边,别无办法之下,把她送到几千公里之外的苏月镇,唯一的小姨家里。 妈妈和小姨一个嫁去北方,一个留在南方,都是土生土长的水乡女人,长得柔美,性格温婉,很会照料孩子,虽然小姨夫有些微词,但在看到秦宇留下的大额抚养费后,也笑脸相迎,没有表现出任何异议。 秦宇很快离开,剩下她在苏月镇跌撞长大。 她起初也觉得满足快乐过,小姨体贴,大两岁的哥哥周岭虽然爱掐她脸,倒也不凶,只有小姨夫偶尔不顺心会踢她,她也都不出声。 她很小就明白,要乖,要忍,难过的时候多想好的,委屈的时候,多想爸爸在外面有多辛苦,不能给他添麻烦,也就一天天顺遂地过下来。 刚上小学时,她是个扎羊角辫的小矮子,还有一点婴儿肥,不那么显眼,等到小学四年级的夏天,学校发了套新的夏季校服,是白色贴身短袖衫配格子短裙,她穿上的第一天,就被学校里很多人围观。 同学夸她漂亮可爱,老师笑着说她长开了,发育很好。 她懵懵懂懂不太明白,当天晚上回到家,就被上了初一的周岭堵在房间里,笑容怪异地说:“秦幼音,把你衣服掀起来让我摸摸。” 男生的表情太可怕,她吓得躲回屋里锁上门,后来没几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