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城榆树的叶子早已稀疏飘落,颜色发黄。凛凛狂风折尽了鲜红的花朵,气温骤降。 傍晚时分,阎良花站在墙头,环视战场,只见暮云低合,荒丘起伏。她拧着眉头,神色凝重,没有因为接连三日都没发生战争而舒缓神经。 压抑的安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山雨欲来风满楼。 守城门的士兵不知道,只是恭恭敬敬地送她离开,谁都知道有一位神仙般的监长大人,站在城楼上振臂一呼,就能够勇退三军,逼的敌军不敢靠近。 阎良花怀揣着心事下了城楼,走在城里,看见不少百姓,他们还是要做生意生活,哪怕下一刻死了,这一刻也得为生计奔波。几个孩子在街角玩耍,给寂寥惨淡的城池增添了一些乐趣。 几个孩子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奔跑着来到了阎良花面前。 “请问您是监长大人吗?”一个孩子弱弱的问。 阎良花点头:“是。你们怎么认识我?” 胆子稍大的孩子说:“一位哥哥说,生得魁梧,能倒拔杨柳的是将军大人,时常带笑但威严慎重是皇帝陛下。只有监长大人爽朗可亲。” 孩子们递上了打蔫儿残败的花:“谢监长大人保护我们,听说您喜欢花,我们找不出除了菊花以外的花了。” 阎良花哑然一笑,送菊花可不吉利,但尽数收入手,还晃了晃:“哪个哥哥跟你们说的?” 小孩子们齐刷刷的一指,便见不远处陈平之的身影。 孩子叽叽喳喳地说:“敌人杀来时,我拉着爹爹跑,哥哥知道了,还夸我呢。说人家都是大人背着小孩,四散奔逃。” 小孩子躺在床上就能听见战鼓和号角的声音,乡下人站在屋顶上就能看见军队的旗帜。这是什么狗日子? “你真棒,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阎良花摸了摸那孩子的脑袋,便径直向陈平之走去。 “早晨不是说好了吗?你回去再押送一批军粮来。” “那都是安抚人心的话,没有粮食才能往这边运了,朝廷的人不会准许的,毕竟明年如果有灾祸,连赈灾粮都没了。”陈平之双手揣进袖子里,深情漠然,好像不理会当下的处境。 阎良花歪着脑袋吐槽:“真看不出来你是那种会和孩子们玩,而且把自己的辈分升为哥哥的人。你明明就是叔叔嘛,早点生孩子,孩子都他们那么大了。” “问一件事儿,孩子们街头巷尾的船总能听到点什么。”陈平之的口吻略微凝重。 阎良花皱眉:“你也发现了。对面果断不进攻,因为风向缘故,会让花粉撒进每一个人的喘息间,避而不战是正确的。可问题是,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反应过来?” “有细作。”陈平之果断地说。 “想了很久,王昱蠢是蠢了些,但是他爹的亲儿子,为什么王敦不愿意把地雷往这边送?后来我明白了,因为剑城就是个筛子,军方人士被渗透,往这边儿送,极有可能泄露地雷。”阎良花深吸一口气,这是内忧外患呀。 陈平之与她在墙角边,轻声交谈着:“风向已经要变了。” 枯枝飘荡的方向,是这个城池的未来。 日光惨淡映照着短草,月色凄苦笼罩着白霜。 鸟儿无声,群山沉寂,漫漫长夜悲风淅淅,阴魂凝结鬼神聚集,天色昏暗阴云厚积。 夜半时分,喊声震天,朔风怒号。 塞北沙漠中大风狂起,尘土飞扬,天色为之昏暗,端兵乘机来袭,战斗的烽火照亮了剑城的夜空,前线军情十分紧急,接到战报后,在军营商议对策的人们迅速出击。 王将军臂膊上绑缚着胡瓶,骑着紫薄汗马,英姿飒爽,就等待着一声令下,带着士兵冲出去。 北端分兵三股,从三面城墙进攻,谨慎起见,只派出了少量的人去用木桩冲撞城池,见对方只守不攻,这才逐渐放出人,一点一点试探。 风向缘故,阎良花的花粉派不上用场,但火炮已经被推到各个城墙上。 她在等待时机,等待人群凝聚的多,且靠近的时机。 火炮威力大,然而射程却较短,炮弹也较少,每一颗都要谨慎发射。 两方都在试探,谨慎,等待对方沉不住气。 守城的一方毫无疑问是吃亏的,云梯搭建好几次有人爬上来,城头上的士兵在奋力抵抗。 城下守着木门的士兵们也纷纷用身体去抵抗敌人撞击木门,每一处都很煎熬。 敌营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