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之搀扶起了自己夫人,微微点头。 陈夫人微笑,一点没有方才的剑拔弩张。 京兆府尹后知后觉得反应过来,这是一场戏,一场演给按捺不住细作的戏。他也入迷戏中,觉得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看来只能从此人身上挖掘挖掘线索了。” 阎良花捋了个七七八八的剧情:“十有八九挖掘不出来,都是经过驯养的死士。我有一侍卫上过战场,说杀手是北端的人。北端人当杀手不奇怪,奇怪的是为何在这个时候,思来想去,一半是冲我能种田,一半是冲着我父亲去的。” 正在边疆浴血奋战的将军也是个父亲。 父亲奋勇杀敌,而远在千万里之外的家中子女却当街横死这个消息传到阵前,她那个爹非得心神打乱不可,而且三军将领更是会觉得忧心。 京兆府尹一听,大觉此时非同小可,急急忙忙准备入宫去像陛下启奏。 阎良花没急着离开,先像陈夫人赔礼道歉:“我无状了。” 陈夫人并不介怀,只是揉了揉眉心:“我有些头痛,就不陪着你们两个找线索了,先下去休息。” “好。”陈平之目送人远去。 阎良花觉得这个陈夫人真是好脾气,那种话,即便是演戏都让人听着愤怒,字字句句都是戳着人心肝脾肺肾说的,陈平之真没良心。 “我昨日听说你被刺杀,也听说你手握长刀,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很有战场上其父风采。据传闻,阎大小姐身高把持,肌肉雄厚……”陈平之突然不正经。 阎良花有些好笑:“市井流言也能信?快点说正事。” “说呀,你一个养在外头的遗弃女,文能辩论四方,武能十步杀一人,政治提出科举,让我觉得现在农女的标配都这么高了吗?” “来了。”阎良花心想,又到了旁人不相信我能这么有才华,开始刨根问底查我底细的时候。上一个这么干的人是王丞相,如果不是老师手下留情,她就要命丧琅琊郡了。 陈平之夜只是说说,道:“没人愿意当便宜爹爹,既然能被认回来我就相信你的身份,反正,你应该不是坏人。” “应该?” “谈正事,不要再小事上纠结。”陈平之沉思着,不敢放松,“暗中有人蛰伏在陈家,又想将刺杀你的脏水泼向我们,还真是居心叵测。” 你话题跳的真快。 阎良花耸了耸肩膀:“我被刺杀不奇怪,你招惹谁了?” “许是,科举的计划被谁泄露出去了。”这是陈平之唯一能招惹来杀机的原因。 “好一个,一箭双雕。我觉得,如果是国内人,可能杀你的心更迫切,最近小心吧。” “因为,我要破坏他们的世界。” “我们不但善于破坏一个旧世界,我们还将善于建设一个新世界。”阎良花挑了挑眉,事业伙伴,加油。 陈平之笑着转身:“我要开创新世界,不带你玩。” 阎良花翻白眼:“真是混账,怕危险就不带我玩。” 她转身出了陈府,门口侍卫都在等候。皇帝给安排的守护者,据说曾在万军之中取人性命。 不过根据田燕说,他只是在百人堆里杀了个来回而已。 阎良花觉得也挺不错,只比自己差一丢丢而已。安全有保障,唯一麻烦的地方就是和人见面不方便,去哪都跟着。 她往往察觉到了白不厌的身影,就会指使对方去很远的地方买包子吃。 田燕是个聪明人,他会听话的离开,这也是阎良花留在人的原因。 今日也是如此。 阎良花上了茶馆二楼的雅间里,不一会白不厌就追了进来。小二哥见怪不怪的填茶倒水,拿了丰厚的赏银,下楼高高兴兴休息去啦。 “怎么回事?” “就是老爹连累我了呗。”对待白不厌,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即就将梅香的事情一五一十给说了遍。 白不厌冷着脸,专注地沉思,道:“北端人想要刺杀你,也得有接应才是。还能把罪责往陈家身上甩,一定地位不低。” 阎良花端着茶杯,微微笑了笑:“我隐约猜到是谁,不如我们同时在桌子上写它的姓氏。” 两个人蘸着茶水同时写了一个王字。 阎良花道:“不会是王丞相。” 白不厌说:“也不会是王子异。” 他二人杀人不会这么繁琐,且漏洞百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