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伯父去世,王子异讨厌王家的那些事,干脆搬到了白家小住,他和白不厌的关系一般,和白家长辈的关系倒是很融洽。 白不厌病恹恹的说:“幸亏我不是女孩子,否则你一定会把我娶回家。” 王子异想了想:“也说不定,王家和白家经常联姻,如果你是女孩子……” “够了,我在开玩笑。” 王子异正儿八经的说:“我还是觉得阎良华的笑话更好笑一些。” 白不厌内心有些阴暗,他都没听过阎良花讲笑话。不由得产生了炫耀的冲动,得意的问:“今天和你产生辩论,霍家的那位小姐,你觉得如何?” 王子异:“还行吧,我不是很赞同。” 白不厌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若是不赞同,你为何不反击?” 王子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反问道:“那是一位娇娇小姐,我为何要让她难堪?” 白不厌在心中冷笑,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风度。 “你今日突然出现,压了沈浮如的风头,大杀四方,你猜猜他们会怎么说你?” “输的人,话从来都很多。”王子异摸了摸肚子:“我在叫人准备一桌席,吃些东西吧,来这儿都没吃什么东西。” 在他看来,赢了那帮人,被他们议论,和肚子饿了讨论吃点东西没区别。甚至后者可能更重要一些。 白不厌没反应:“你真的觉得那位小姐不好?” 王子异道:“我何时说过不好?只是不赞同她的理念而已,初次交锋,我对她的评价应该能列入前十。” 白不厌的心情顺畅了很多:“听说你们后厨最近新研制出了一道菜,凉拌仙人掌,尝尝。” 优秀的女人,就是应该得到别人的夸奖。 所以,阎良花初登场受到了广泛的好评。 霍清渺完全没想过这个局面,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对外宣称是阎良花寄宿在寺庙当中,而实际上呢,这只是个在泥地里摸爬滚打,背朝太阳,汗落田间的农女而已。 她应该大字不识一个,没尝过蜂蜜,没穿过绸缎,举止局促,像是一个可恶的小丑一样。 而不是如此如鱼得水,更加适应这个场景。 在众人陆陆续续离开红袖招后,她迫不及待地上了车,车上一股闷热,让她的头脑更加不清醒,用质问的口吻道:“你怎么会懂诗词歌赋?” 阎良花十分无奈:“你怎么才发现我懂诗词歌赋?” 一个才字,道尽了心酸惆怅。她是有多没存在感,以至于这帮人都没发现。 霍清渺满怀怨对的说:“就算是能跟那些人谈论诗词歌赋又如何,你不过就是个女子,你的弟弟就是个傻子,你最后的结果不过就是被打发出去,多给一些钱而已,和乞丐没有区别。” 阎良花挑了挑眉,看着她:“如果不是你亲口对我这样说,我还以为这些话应该是从你哥哥的口中说出来呢。操起别人砍向你的刀来砍向我,会让你更加爽快吗?是我忽略了,你我同为女子,是最直接的竞争者,你的恶意更深。” 霍清渺噎住,好半天才说:“我跟你不一样,我是霍家的嫡出小姐,呼奴唤婢,锦衣玉食。而你只是个农女,看看你那双手,手上面全都是茧子,粗糙不堪。你以为谁会相信你自幼寄养在外的鬼话?谁会看不出来,你就是个临时被接回来的下等人!” 阎良花斜睨:“老农家贫在山住,耕种山田三四亩。 苗疏税多不得食,输入官仓化为土。 岁暮锄犁傍空室,呼儿登山收橡实。 西江贾客珠百斛,船中养犬长食肉。” “什么意思?” “老翁家贫住在山中,靠耕种三四亩山田为生,田亩少,赋税多,没有吃的。 粮食送进官府的仓库,最后腐烂变质,化为泥土。 一年到头,家中只剩下锄头、犁耙靠在空房子里面,只好叫儿子上山去拾橡子充饥。 从长江西面来的富商的船中,成百上千的珠宝用斛来计量,就连船上养的狗也长年吃肉。” 霍清渺脸色一变,抬手就要打她,被阎良花一把攥住了手腕,手腕上攥出了勒痕,疼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上次动手就被打的很惨,可惜不长记性。 阎良花笑眯眯地说:“我好心告诉你,你打我做什么?” “你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骂我是狗吗?”霍清渺挣扎又愤恨地说:“放开我,不然我就大喊大叫……” “把所有人都引过来,让他们看看你的可怜样子,然后被当成谈资一般四处和人说笑。你就真成了个笑话。”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