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先道:“真是太好了,我不用自己到瓠才能找到他们了。”说完,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祁叔玉听到“瓠”迟疑地问道:“哪个hu?” 卫希夷空张了一下口,才想起来一个问题——女杼曾经说过,她的部族城池,好像是被一个叫虞王的给攻破的吼?刚才容濯又说了,眼前这位称呼很多的人,当年有一个称呼叫王子玉?虞王之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巧成这个样子了呀?】卫希夷不笑了,小脸儿哭丧了起来。 祁叔玉小心地问:“是那个瓠吗?” 容濯博闻强识,也反应了过来:“可是似瓠之瓠?”手中比划了一个葫芦开头。 卫希夷哭丧着脸点点头:“就是啊。” 一刹那,车上五个人的表情都很诡异,其中以祁叔玉为最。姜先试图将气氛扭转过来:“逝者已矣,那个……”他打量了一下卫希夷的表情,看她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才小心地道,“且看当下。不知道如今是个什么样子?” 瓠城?早荒废了啊,虞王攻破城池的时候,废弃了这座城,将它移平,全平整作了耕地,又在旁边不远处新建了一座小型的堡垒,用以监视、管理耕作的奴隶。女杼的话,看祁叔玉的表情也知道,态度必须不友好。 一瞬间,卫希夷也很为难,当年作恶的人已经死了,而她自己对瓠城也并没有什么深刻的情感。长到现在八年多的时间里,女杼只有在逃亡的时候才对她讲过这段故事,平日也没有训练过她对虞王的仇恨。如果不是容濯到了王城,顺便讲了虞国的故事,卫希夷可能要到很晚的时候才会听到关于虞国的故事。 哥哥与这个人一同作战,自见面起,祁叔玉就十分有礼貌,怎么看也不像个坏人。卫希夷的算术学得还挺不错,算一算年纪,老虞王灭国的时候,搞不好祁叔玉还没生下来,要将这笔账算到他头上也……其实也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可是卫希夷没办法去敌视他,因为……她对女杼的故族并没有归属感。她一直将自己当作蛮人,当作獠人。发誓要弄死大祭司一伙,却从来没想过跟虞国报仇什么的。 所以她有点尴尬、有点不可思议地道:“怎么会这么巧?我娘都没有提过……” 祁叔玉的表情也是为难,像哭又像是笑,最后化作一声叹息:“你怪我吧。” 卫希夷用力瞪着他:“怪你什么?” “是我父亲的儿子,什么的……”祁叔玉低声道,“到了天邑,你要先等一下,我要引公子见过王,再送你去见你……家人。” 卫希夷的欢喜之情减了许多,低低地应了一声。 祁叔玉续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需要什么东西,也可以告诉我,有什么为难的事儿,也告诉我。你们要是……离开,”他艰涩地说,“好歹告诉我一声,我给你们准备车马食水。” 卫希夷很是为难,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余下的时间里,行程都很安静。原本,卫希夷是存了一肚子的问题想问的,祁叔玉被夸奖得这般厉害,又这么年轻的时候做了这么高的官,一定很有学问。她想问 “师槐为什么会讲那么多道理?两位名师从不爱理人到讲述有用的道理,为什么前后变化那么大?” 这些都是容濯也没有回答出来的问题,她是寄希望于祁叔玉的。还有关于女莹的信息,也想找这个长得很好看、声音很好听的人问上一问。现在都哑了火了,卫希夷陷入了沉思。 沉默中,祁叔玉想走,又很想留下来,慢慢地道:“你哥哥,其实受了伤。” “啊?!”卫希夷小小地惊叫了一声,又舒一口气,“那可要好好养,他……伤得重不重?”小姑娘难得地扭捏了起来。 “有点重。当时,我们人少,援军未至,他为我断后。” 容濯关心地道:“太叔的伤?就是那个时候?” 祁叔玉点了点头。 卫希夷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瘸得更厉害的哥哥,一时心乱如麻。 祁叔玉低声问道:“希夷,你的额发,要不要安排人给你剪一下了?” 从王城一路逃出来到现在,卫希夷脑门儿上那点齐眉的留海,在这几天长到了戳眼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