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便向黎府上去。 刚到门口,就听见那边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顾南枝挑开窗帘看了一下,这一次不止是宴请学子,还来了好些有来头的世家。 这芦城最大的官儿就是同进士县令,然后就是举人出身的县丞,同进士的县令几乎可以说一手掌控这芦城了,其实这一次,他要偏袒自己儿子黎晏书,一点也不难,但是就是没有一丝一毫偏袒,每一次都是给黎晏书次名。 沈赢不禁对这个黎县令感到好奇,到底是怎么样公正不阿的一个官儿。 由小厮引进府内,便往后边垂花门后去。 只见后边朗朗阔阔竟然是一处花园,园内点着灯盏,明明灭灭,颇有意境。 再往前就是一座三层木楼,建造的十分有气势,里面也是灯火辉煌。 沈赢拉着顾南枝往里面去,一进去就瞧见首位上坐着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穿着深褐色的便服,双眼炯炯有神,一瞧见沈赢进来,便瞧着他。 顾南枝看了那人一眼,便转头去看别人,何长生已经到了,坐在右手边,顾朝西也在,只是隐在后头的席位上,而黎晏书坐在右手边朝着她盈盈一笑,示意他们坐过去。 沈赢朝着主位上的黎县令拱手,“小生沈赢拜见黎大人,住的远些,所以来迟了,叫大人担心了。” 客气话谁都会说,沈赢会说,顾南枝心里却有点惊讶,想来他也开始慢慢改变待人接物的态度了。 黎县令听到沈赢不卑不亢的样子,展颜一笑,似乎很是满意他的态度,他大手一挥,指着黎晏书边上的席位道:“过来坐,还站着做什么!” ☆、第二十三章被跟踪 赢便就拉着顾南枝和刘程璧一起入席,然后拱手和黎晏书道了个好。 黎晏书嘿嘿笑,也还了个礼。 倒是黎县令这时候看清了沈赢身后的顾南枝,起初以为只是丫头来伺候的,但见那丫头长得粉妆玉琢,十分乖觉讨喜,仔细看去,两靥娇艳如花颜色,双目不怵,仪容请清朗朗,气度不俗,端不像是个丫头。 待到她坐倒在沈赢身边,黎晏书瞧见她妇人的发饰,不禁大吃一惊,笑道:“沈小公子,这么早便娶亲了,我家晏书痴长几岁,还是孑然一身呢!真是惭愧!” 黎晏书被黎县令说的脸色绯红,道:“父亲又说笑了!” 顾南枝浅浅一笑,适时的露出羞怯之色,沈赢便道:“我家娘子怕生,黎县令可不要在笑我了。” 黎晏书嘴角直抽抽,若说顾南枝怕生,那天下的女人都见不得男人了。 “早成家好,早成家好,有人照顾着,你瞧这一次不就拿了案首!”黎县令哈哈大笑。 沈赢也难得笑起来,转头对着顾南枝道:“这一次也都是托了我娘子的福气。” 刘程璧已经司空见惯,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恨不得每天十二时辰都看见对方,也不知道他们腻歪不腻歪,反正刘程璧是腻歪了。 黎晏书瞧着也不好意思,转首去找何长生喝酒,这何长生也是不多得的人才,父辈都是农户,还是给财主家做佃农的,出来一个如此的何长生,想来是十分艰辛的。 刘程璧和何长生二人十分不对付,一瞧见黎晏书竟然去给他敬酒,登时一股子火气就要冒上来了。 沈赢知道二人嫌隙,皱着眉头,低声对刘程璧道:“我们在外面,你收敛些。” 刘程璧这才愤愤的转过头去吃菜,也不再理会黎晏书了。 顾南枝知道他心性不羁,却有些冲动易怒,但人总是自己人,便劝道:“你莫要禀不住性子,日后跟沈赢一起朝上走,若事事如今日一般,什么都摆在脸色上,叫人看轻了不说,也要吃大亏的,你讨厌他,咱们都知道,但是功夫要做的,我们不看,有的是人看,今日县令和县丞都在,你仔细想一想,以后少不得碰到这样子的事情,要是你与真正的仇人共坐一桌,你还拔刀杀了他不可?” 刘程璧听到这话,脸色腾的发白,眼神都冷冽起来,他端起一杯酒,过了许久,忽然朝着何长生道:“咱们一个村子出来的,今日你的前十,我还没有好好贺喜过呢!这杯酒敬你!” 何长生听到刘程璧面色淡然的说出这话,吓了一大跳,脸色怔忪,有些不敢相信,但很快缓过神来,微微一笑,也端起酒道:“刘兄哪里的话,咱们都是同喜同喜,有什么敬酒不敬酒的。” 黎晏书和黎县令微微诧异,都惊讶道:“原来还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秀才,这事可不多见啊!得再喝一杯!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