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我坐起身来,靠在床头盯着韩野问:“你能告诉我,你四弟的笔名叫什么吗?” 韩野柔和一笑:“你怎么突然对我四弟感兴趣了,昨天还对佳然感兴趣的,好,你别急,我把毛巾晾好就来。” 等韩野从洗手间出来,他俯身摸着我脸庞上的碎头发:“我的四弟是师大有名的才子,他的笔名叫御书,听说喜欢他的姑娘都从二里半排到了岳麓山灯塔上呢,也不知道他喜欢的女孩长什么样?” 我的耳朵里嗡嗡的,完全听不清韩野在说什么了。 过了很久之后,韩野拿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黎宝,你怎么了?” 我过了很久才看得见光,然后看见韩野的脸就在我眼前,我也不知为何,那一刻或许是灯光照耀着我的眼晃的我难受吧,我的两行热泪横流耳后,韩野急了,握着我的双臂追问: “黎宝,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我呆呆的挤出一句:“御书。” 韩野揪着眉心:“你认识御书?” 我很想回答他,只是话语哽在喉间,完全由不得自己,根本说不出来。 韩野见我急的脸色都白了,只好安慰我:“好好好,我不问了,你看看,都快五点了,我们快睡吧。” 我一直都在半睡半醒之间,我知道韩野关了灯,他躺在我身边伸出胳膊搂着我,也知道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左腿抽筋,他坐起来一直在给我揉腿,也知道阳光从窗子边照耀了进来,只是我好像听到了张路在喊,大懒虫,还不快起来去晨读。 仿佛是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我还扎着马尾穿着白色t恤的年纪,背着双肩包带着少女的小雀跃去小树林里晨读,那时候看见御书。就像是阴沉的心突然见到艳阳,不知道是不是暗恋,不知道是不是喜欢,更不清楚什么是爱,只是那一束暖阳在某一天彻底的消失了。 多年以后,我再从身边人的口中听到御书这两个字,可关于他的故事,却不是结婚生子过上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生活,而是永远活在了他最刻骨铭心的诗意中。 我醒来的时候听见张路骂骂咧咧的声音,像是很多年前的,又像是在耳边。 “曾小黎,喻超凡死了我都没哭。你这一睡不醒是想造反呐,快给老娘醒过来,没工夫陪你玩睡美人这么幼稚的游戏。” 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睁开眼看见张路两眼通红的盯着我。 然后突然往后仰去:“吓死宝宝了,你这要睁开眼你也事先打个招呼啊,电视里不都是手指头先动弹的吗?你这冷不丁的把两只眼睛睁开了,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我睡的浑身酸痛:“现在几点了?你们吃早餐了没有?” 醒来后的第一感觉就是饿,胃里空空的,而且皮肤很油腻,像是沉睡了很长时间。 张路晃着手:“大小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再睡的话喻超凡的葬礼都要睡过去了。” 我慢慢坐起,韩野扶着我:“没那么夸张,你睡了一天一夜,姚远来看过了,说你只是太累了,睡醒了就没事,张路是担心你,你听听,她那自诩为百灵鸟一般的嗓音现在跟乌鸦似的了。” 张路叉着腰不满的说:“那还不是拜你老婆所赐,曾小黎,你个没良心的小混蛋,你知道喻超凡死了所以害怕面对我是不是?墙角站着的那个小东西是喻超凡的种是不是,你就是个混蛋,我跟喻超凡就算是个错误,老娘好歹也是真心喜欢过他的,老娘没为他掉一滴眼泪,倒是为你哭红了眼,你赔我眼泪来。” 我咧嘴一笑:“喻超凡死了,你没哭?我不信。” 秦笙举手:“我作证,路姐大笑了三声,然后就去你房间找你算账,然而你一睡不醒,路姐就在你床边喊了你一天一夜,恨不得为你殉情了都。” 张路拍了她一掌:“切,老娘我会为了她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殉情。才不会咧,她要是一睡不醒,老娘我就住她的房子睡她的男人花她的银子占有她的女儿,乐得逍遥。” 秦笙嘟嘴:“你就嘴硬吧,明明你哭的比谁都厉害。” 其实我知道张路那时候的心情,喻超凡死了,她是欲哭无泪的,而我是唯一一个能让她痛痛快快的倾诉完之后酣畅淋漓的哭一场的人,然而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真的是睡死过去了。 韩野端了盆子过来:“姚远说你现在需要静卧休养,至少一周的时间最好别下床,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小仆人,娘娘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便是。” 我看着她们的脸色都很奇怪,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孩子还在,吓死我了。 “没必要这样吧,下个床离洗手间这么短的距离,有必要把我弄的跟四肢残疾一样吗?” 尽管我表示抗议,但我还是乖乖的刷了牙,任由韩野帮我洗了脸,我就像个半身不遂,哦不,全身不遂的病人一样,被韩野照顾的我连大脑都快退化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