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知,道是我拖你去那虎狼险境,岂能放我过门?” “纪陶要紧,还是你过门要紧?” “他若能活过来……”裘宝旸本想指天发誓,说着又丧气,“说这些没用的,你压根就去不成。” “大理寺总有个把差役、打杂的缺?” “你若真是个小子也稍稍好办,我爹……哦就是寺卿大人那个老狐狸眼睛毒着,且事无巨细……” 唐糖轻推裘宝旸,示意他靠得近了,悄悄塞了封蓝皮面的信于他袖下:“宝二哥可试着将此信递与吴主簿。” “吴主簿不管招录差役杂役!不过寺卿大人倒是常命吴主簿……咦你为什么认得他?” 当日拟那蓝信赠与唐糖之人,看似像一号大人物,究竟大不大,如今这样的江湖,她是不懂的,就怕不过被寻了一场开心罢了。 原本唐糖最忧心大理寺根本没这么个吴主簿,此际安心笑道:“宝二哥,总之拜托了。” ** 以为一场火能将纪二烧到西京去,不想他昨夜不急不缓,只道了声:“哦,知道了。” 知道了。 以他纪二当初问那么多,如今不应当淡定成这个样子。 唐糖总想着,程四死得蹊跷,或许与他岳父徐春水有关,与古春林有关,又与邹公子有关,说不好与那盗墓人也不无关系。 万绪千头,却迟迟不见纪理有一点动作。 他倒是在家歇了两日,上了一回衙门,又歇了一日。 在家时间长了,两人在回廊拐角难免撞见,纪二瞥一眼她,默然不语,唐糖只当自己耳聋眼瞎,擦肩而过,目不斜视。 可在暗地里,唐糖知道了纪二没有动作的缘由。 他被祖父狠狠痛骂了一顿,原因出人意料。 三爷的遗物被二爷当做升官发财的筹码,送去了齐王府这事,老爷子是不知道的,更没人敢告诉他。 但离奇的是,纪二送归了这样的筹码之后,他的水部郎中之喜并未如期而至,反倒泡汤了! 他另接了份调令,无升反降,迁任虞部员外郎,驻与西京八竿子打不着的遂州,专掌全国新农器的研造。 纪鹤龄自然不是为了贬官之事骂的孙儿,他听说肥缺落空,甚至为此十分高兴,说该当好好摆几盅。他骂的是纪二要去遂州,却只肯一个人去,不肯领着唐糖一道去。 唐糖跟去遂州作甚?方便落井下石? 她没有工夫。 与裘宝旸约了五天后南院外坟前,时辰到了。 宝二爷不负所望带了好消息,有个姓郑的狱史手下,正缺个跑腿的小隶卒,已然说定了,后天到岗,每日夜间应卯,鸡鸣归家,六天一休沐。 “觉是没的睡了,好在你一个少奶奶,回家终归有的补。衙中有我罩着,谁也不敢欺侮你。往后的事徐徐盘算,万事好说,可纪二那里……你要怎么讲?” 唐糖呵呵笑:“讲什么?他是自身难保。纪大人后天早晨要出发去遂州,赶着上任呢!” 想来这纪二平常人缘实在不好,官场上立时就已传遍了。裘宝旸早听说纪理轶闻,如今在纪府确了实,愁容尽扫,心头大快,为纪陶上过香,走了。 唐糖回去的道上,纪方正要去寻,说是老爷子找她。 所为何事,唐糖心知肚明,他就算欲她去,她还有差要当,哪有这个空闲。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