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偏偏要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你不干脆地死在春城呢? 没等整个内比结束,她就离开了会场,在人迹罕至的湖边如鬼魂般飘飘荡荡,不知不觉她已走上长堤,随便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面对湖泊,吹着冷风,大脑放空,内心早转了几百个致慕君于死地的念头。 可以在她食物里下毒,慕吟想,她身边有个精通食物相生相克的侍女,毒死人很简单的,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看似普通实则剧毒的食物,但想了想又否决了,那个侍女是母亲赐的,不能信任。 可以买个杀手,在她回房路上刺杀她,然后把尸体拖到湖里,夏天到的时候荷花一定开得很好。 可以把她骗到外面,山城的山太多了,只要轻轻一推,她就永远都别想爬上来。 漫无边际地瞎想,她想了一个个主意又接着一个个否决掉,她不禁有些悔恨,早知道有今天,从前一定要好好学习一些阴谋手段,听说凡人的大家族最擅此道,没几个妇人手里没沾过血的,若能请一个回来请教,那今日也不用如此冥思苦想了。 她似乎完全从来没有过,早知道有今天,从前一定要好好学习乐理歌唱的念头。 吹了一阵冷风,她还是没想到什么好主意,身体有些发冷,她站起来跺了跺脚,准备回去,没料到一扭头,一个红衣男子正倚在她身后不远的柳树下,把她吓了一跳。 站稳后定睛一看,她不禁惊声叫道,“顾,顾卿?” 对方缓缓转过身来,他平时总带着冷意的丹凤眼,眼尾染上一丝血红,冰冷中平生出一股妖娆妩媚,红衣与黑发被风吹得纠缠在一起,他立在那里,便是绝代风华。 “顾卿?”慕吟迟疑地,小声地唤道。 红衣男子勾唇一笑,黑发拂过他的脸,让慕吟蓦地生了几分战战兢兢。 “你认识他啊。”红衣男子把玩着手中的柳条,漫不经心地开口道,“这样的话,就留你不得了。”话音刚落,如白玉般的手向前一挥,柳枝如利剑般袭向慕吟。 “啊!!!!”惊恐之中,慕吟一双腿都站不稳了,眼睁睁地看着柳条向自己面部袭来,正在此时,一个人影掠过,却是刚散场的慕颜将她及时地扑倒在地。 离他们没几步的慕君,若有所思地看向那株空空荡荡的柳树。 “哇呜呜呜呜……”受到惊吓的慕吟大声哭泣,她又是迷茫又是恐慌,一把鼻涕一把泪把袖子抹得脏兮兮的,看得慕颜直皱眉,“堂堂慕家二小姐,不能冷静面对危险就算了,事后还哭得像个疯子一样,真是家族不幸。” 说着他骄傲地朝慕君夸道,“看看你弟弟我,再看看你姐姐慕君,你实在需要好好反省一下了。” 慕君却是完全没听他说话,沉着一张俏脸,直接走向那株柳树下,一对脚印深深地印在松软的泥土上,可见此人在柳树下站了有一会儿了,“奇怪,慕家防守还算严密,他怎么进来的?” 慕吟远远地听到她说话,惊恐地一边打嗝一边哭叫,“他,他是顾卿!” “顾卿?顾卿怎么了?”远远地,有人接道,因这一番动静被吸引过来的谈雅有些不解,“他就在我们身后啊。” “找我何事。”冷着一张俊脸的顾卿乘剑而至,他身后鲁直和祁瑞正各施本事飞来。 慕吟停了啜泣,脸上留着残泪,一时回不过神来。 慕颜忙打圆场,“没事,没事,我们在说慕吟的伤心事呢,对吧二姐?” 慕吟这才反应过来,身为大家族子女的那一份大局观浮现在心中,慕家二小姐在自己家中受到袭击,传扬出去甚伤慕家颜面,再加上袭击者长得几乎和顾卿一模一样,基于心中那点隐秘的念想,她愿意为顾卿保守秘密,至少不能让外人知道。 这样一想,她忙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尽管她的形象早已回不来了。 “原来如此啊,”鲁直大大咧咧地戳破了那层薄薄的窗户纸,“顾小子可是人榜第一,你也不是第一个像他表白心意的人了,小姑娘不哭,站起来……” “咳咳……”老成持重的祁瑞忙假咳几声打断了鲁直的话,“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 打断别人话的人多半也会被别人打断,只听慕吟抬起脸来,直直地看向顾卿,无视了祁瑞想走的话,有些羞涩,又有些破釜沉舟的大胆,“顾卿,你,你可知道我喜欢你?” 顾卿神色未改,留下一句“关我何事”便踏上飞剑走了,只剩下尴尬的祁瑞和谈雅,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鲁直,“既然如此,我们也告辞了,三天后我们将护送你们去帝都,到时候再见。” 三个人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天际,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架势。 慕颜冷笑几声,正想往慕吟这凉下来的心再泼盆冷水,却被慕君叫住,她从柳树下走来,居高临下地俯视了瘫软在地的慕吟一眼,便抬步离开。 “姐,你等等我啊。”慕颜忙匆匆跟上,临走前还留了句,“你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