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的女人。”魏眠曦笑着看他一步一步走下黑水冥沙河。 冥沙似有感应,在霍铮的脚踏进沙面的那一瞬间,便争先恐后沿着他的脚往上爬去,霍铮脸上并无惧意,他有些怜悯魏眠曦。重活一世,魏眠曦仍旧不明白她为何不再爱他,即便他做得再多,阿远也不会再和他在一起。 不是因为他曾经伤她多深,也不是因为他负她多少,而是因为由始至终,他都不是她心里爱过的那个少年。她曾经深爱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少年英雄,坦荡光明,是天下人的赤胆忠心,亦是她心里的赤胆忠心,可魏眠曦不是。 他骗了她,他只是个心如蛇蝎、不择手段的男人,不是她爱过的人。 俞眉远只是看清了这个事实而已。 霍铮半身已陷入冥沙之间,黑色的细沙朝他胸口覆去,他的人缓缓陷入沙中,魏眠曦收回玉盒,拉紧手中青索,打算飞到河对岸。 “魏眠曦。”霍铮挣了挣,发现身体已动弹不得,呼吸亦渐渐困难,他艰难开口叫住魏眠曦,“回去之后,不要告诉阿远我死了,她没你想得那么坚强。” 魏眠曦便又罢手,冷漠地看了霍铮一眼,他忽然将手中玉盒抛出。 “魏眠曦!”霍铮大惊。 玉盒落入黑水冥沙,顷刻就被冥沙吞没。 魏眠曦回过头,将手掌一翻,掌中静静躺着一只青瓷小瓶,正是玉盒中装有解药的瓶子。 “别装出那副深情模样。你以为我真会用她的命来威胁你吗?是你太蠢。”魏眠曦冷笑道。他早将盒中之物取出,用以威胁霍铮的不过是个空盒罢了。 霍铮沉默,片刻后自嘲笑起,他竟然被这种拙劣的伎俩骗了 冥沙爬至霍铮脖颈,脑中娇如桃李的容颜闪过。 他向她做过的承诺终究又要食言了。 黑沙倏地窜起,霍铮整个人猛地沉下,陷入河中,黑水冥沙再度平静。 魏眠曦飞过河面,头也不回地离去。 …… 夏日已远,秋寒又盛。转眼三月已去,靖远候府种的红枫渐黄,秋风萧瑟,吹得满院落叶。 “郡主,出来吧。”盯着俞眉远人站在候府北角的墙根下,面无表情开口。 他面上虽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无奈为难,这已是俞眉远第三次逃跑了。这三次逃跑一次比一次难抓,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还是有办法悄悄地避开众人耳目,要不是魏眠曦临走之时千叮万嘱要他们死守着她,恐怕早就叫她溜出这候府了。 如今他只盼着自家主子早点回来,因为这位安怡郡主太难搞,他们又无法下重手,伤她不得,每次只能客气劝回,简直叫人伤透脑筋。 俞眉远躲在树中看了一会,发现树下的人并没离开的意思,她知道自己的行踪是真的曝露了。 真是可惜,就差一步,这北角是他们防御的死角,只要她能绕过眼前这人的耳目就可以顺利从这里翻出候府了。 下次再努力吧。 她没过多惋惜,拔开树叶就往下跳。 心头忽然有一线痛楚闪过,仿佛长针陡然刺入心肺般,又似冥冥之中某种预感,叫她在落地之时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霍铮…… 不知怎地,她想起他。 “去叫大夫。”守着她的人沉着脸往后喝了一声。 俞眉远回神,手上刺疼浮起,她低头望去,自己的虎口之上一片血痕。 “不用了,只是擦伤。”她甩甩手,不以为意。 “候爷命我等好好照顾郡主,一点伤都不能有。”那人躬身回道。 “你们还‘照顾’得不够好?”俞眉远冷冷嘲道。 那人便不作声。 “不如……我替郡主上点药吧,不用叫大夫了。”旁边传来清脆的女音。 “是你?”俞眉远转头,看到个熟人,“阿……远……” “郡主,我叫初九,魏初九,候爷给的名字。”魏初九站在不远处的树旁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