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昙欢似乎比往常更沉默些,是因为回宾阁那天的试探? 俞眉远有些歉然。 …… 回宾阁里一场试探,霍铮并没露出破绽。他用的是易容术,扮的本就是真正的小玉,小玉的奶奶在那么短的时候也看不出差别。 霍铮没有生气。 相反,他更加放心。 不是放心自己不需再被怀疑,而放心俞眉远那小祸害。 小祸害还知道要试探,要怀疑,证明她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欺骗的人,那么日后他离开,走也走得安心些。 只是道理归道理,感情归感情。 虽然明白,但心里多少有些失落,再加上这几天事情多,他的话就少了许多。 到了上元灯节这天,又是阖家团圆,设宴瑞芳堂。 收拾了两日,俞眉远的行囊已差不多备齐,屋里丫头终于可以缓口气。俞眉远因要远行,午饭时就被狠灌了几杯酒,回了屋里又遇上主子赏菜,丫头们也在院里摆了桌席,她又被自己的丫头们邀着喝了几杯,一时间酒劲上来,便歪在正屋的罗汉榻上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微沉。 她揉着眼起身,忽然发现时候已晚,已到了瑞芳堂的家宴时辰,却没人叫她。 院子里静悄悄的,往日叽叽喳喳的丫头都不见了。 俞眉远心里奇怪,走到门边挑帘一看,院子里只有昙欢一人在收拾中午的烂摊子。 “昙欢,人都去哪了?” “喝高了,都歇去了。”霍铮将手里扫把一扔,走到她门前,想想又道,“青娆被灌醉了,在屋里歇着。我去叫云谣过来。” “不用了,你过来。”俞眉远一把拉住他,将他往屋里拽。 这一拽,霍铮被她拉到了里屋。 “快,帮我更衣。”俞眉远已着手解自己裙子的系带。 她在榻上挤了一下午,裙子皱得不行,若这样去了家宴该被人取笑了,不换不行。 只是这马面裙穿起来麻烦,再加上天冷衣厚,她一个人穿起来顾前不顾后,有些困难,得找人搭把手。 霍铮听到这话才想推拒,就看到她的裙子滑到地上,露了白绸中裤,而她也已从桁架上取来另一条裙子塞到他手里。 “愣着做什么?快帮我!晚了过去又要被人灌酒了!”俞眉远推了推木头似的人,忽然恍悟,“你别告诉我你不会这些?” 霍铮摇头。他真不会。 俞眉远一抚额,要是青娆在这就好了。 她又劈手抢回裙子,展好后裹到腰间,抽出了左右两侧的系带,无可奈何地开口:“拿着,拿紧。” 松了裙子就该掉下去了。 霍铮习惯了拿剑的手拈起那两条细长的系带,只觉得比剑还沉。 俞眉远一手压着裙门,一手将上袄撩高,看他僵直的模样不禁莞尔:“你这是要劈木头吗?” 霍铮不吭声,等她吩咐。 “把这两根腰带从前腰绕到我腰,缠紧后再绕到前面,快。”俞眉远催促道,身子往他胸前倾去,以便他为她缠带。 霍铮长长吐了口气,极其笨拙地将两根系带在她腰前交叉后又绕到她身后。 双手不可避免地从她腰间穿过,宛如与她正面相拥,他的双手轻轻拥住她的腰。细细的带子勒出她腰间的纤细,忽叫他觉得她单薄,那腰似乎用他一个手掌便能握住。 心跳得像他一人对战萨乌乾坤时那时的战鼓声,急促而澎湃。 “快点,缠紧些!”俞眉远踮了脚再朝他倾去。 霍铮定定神,将系带打了结,重重一扯。 “啊——”俞眉远大叫一声,整个人扑到他胸前,双手下意识环上了他的脖子。 “怎么了?”他不知所措。 “你想勒死你家姑娘我吗?”俞眉远咬牙切齿地开口。 腰被他束得死紧,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对不起。”霍铮忙松开手劲。 俞眉远无奈地叹了声,还是挂在他身上。 “昙欢,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她在他耳边问。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