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打起来了,你把话说清楚来!” “老爷的大寿,你进来说这样不祥之语,还不快说!到底是什么天大的事,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来,便捆了出去,先打三十大板再说。”蕙夫人拍了桌子怒道,她虽生得温柔,声音也轻细,然一发作起来,自然而然便带了十成威严。 “是……是是……北园随草阁那里,二老爷、锐少爷、二夫人还有二姨娘……打起来了!”孙婆子被吓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话也说不利索。 “什么?!”杜老太太惊得从榻上站起,俞眉安和桑南忙一左一右地搀住了她。 “你说什么诨话,二房的人怎么好好的和二姨娘打起来了?”蕙夫人也“腾”地站起,她语毕忽觉哪处不对,目光在厅上一扫,望见了站在人群里头的俞章锐。 和前天她收到的消息不一样了? 这会俞章锐不是应该在随草阁里? 俞眉远没事人似的把最后一块肉舀进口中,烂烂的肉嚼起来喷香四溢,舒坦死了。 “先是锐少爷把二老爷打了,然后二老爷又打起锐少爷,接着二姨娘又与二老爷吵起来,跟着二夫人进去了,先打了二姨娘,如今正追着二老爷在园子里跑!”孙婆子忙开口回话。 她因惧怕被罚,又兼年纪大了一路跑过来,正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这番话说得太急,声音含糊不清,众人便都没听明白,只囫轮听出些事情轮廓。 “你把话说清楚来!”杜老太太更着急了,一步下榻,走到厅上。 孙婆子抖了抖,喘得更厉害了。 蕙夫人便又要发作。 “够了!”俞宗翰一拍桌打断她的话,“别老喊打喊杀的。给这婆子一口水,让她缓缓再说。你们赶紧去把那几人给我带过来!” 蕙夫人脸色讪讪地闭了嘴。 屋外便有人应声而去。外头的戏不知何已停,屋里一片寂静,众人都怵怵站着,不敢多话。俞宗翰脸上虽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不大,却更叫人心里忐忑。 稍顷便有丫头倒了温茶给孙婆子,孙婆子磕头谢过后颤抖着喝下,慢慢平息了情绪。 “好了,你慢慢说,把来龙去脉给我说清来,不用害怕,没人要罚你!”俞宗翰才又对着孙婆子开口。 孙婆子深呼吸两口气,方才回道。 …… 孙婆子专管园子北角的巡夜一职。 北角人少,几处院落屋舍都还空置着,为防有宵小之辈从这里进来,也怕一时不察这地方起了火患,因此孙婆子每夜隔一个时辰便要巡察一番。 这夜酉末时她照例巡到随草阁,就见到个黑影从小道上窜过。孙婆子没看清楚,不知是什么人,她因想着今天府里大老爷过寿,怕是府里什么人来这里有秘事,一时间不敢声张,只悄悄地熄了灯笼,从旁边石路进了随草阁的院中,躲在阴蔽处看着。 随草阁里没人住,因此不设烛火,只有月光和远处的灯笼散来的暗光,肉眼看不清事物,在眼前的东西也只能看个轮廓。 “没有多久时间,外头就又进来个黑影,鬼鬼祟祟进了随草阁的正屋里。我就摸到窗边,就听得几声踢椅子磕桌子的响动,里头又传出些……些说话声来……”孙婆子绘声绘影地描述着,把堂上众人嘘得心惊肉跳。 俞眉远捂了唇使劲忍笑,瞧不出这孙婆子倒有些当女先儿的天赋。 “什么话?”蕙夫人急问一声。 孙婆子偷眼看着堂上几人,不敢开口。 “说!”杜老太太拍案喝道。 “是是。里头传来个男人声音,嘴里只道‘我的娘,可想死爷了,总算把你给盼来了,来咱两亲香亲香!你这小腰可够细的……’”孙婆子学着那油腔色调道。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