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俞眉远和站在墙边的青娆一起被昙欢毫不客气地推到了房外,房门闭合,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一会,俞眉远终于开口。 “青娆,好像我才是主子?” “是,姑娘。” “这屋子是我的吧?” “嗯。” “那为什么我们被赶出来了?” “……”青娆不知。 ☆、第39章 成长 翌日是打醮正日,早晨用过饭之后,素清宫的宫主便披了绛色卦袍,手持七星剑与三清铃,在正殿前的玄阳台上开坛做法祈福。坛前跪了数名经师,奏乐颂经,一时间南华山上磬声鼓擂钟鸣等器乐声遥遥传出,宛如山间仙佛驾临。 “拜——兴——”唱礼的道士手拈法印站于坛侧,扬声高唱。 俞家二老爷领着俞家众人跪在坛前,今日俞宗翰不得闲,故无法主持俞家的平安醮,便改由俞宗耀主持。 拜了天地诸神,祭了祖宗,直至巳时方歇。 俞眉远已跪得昏昏欲睡。 下午是占戏开台,通宵唱戏,直到第三日。杜老太太带着女眷们在山崖前的吊楼挑廊上听戏,男人则在戏台前的空地上设座赏曲。 俞眉远夜里没睡好,又没运气打座,一早都精神恹恹的,听了一出戏就嫌吵得慌,只推说自己着了山风,身上不痛快,便回了厢房。 厢房里,昙欢正和云谣互相瞪着对方。 俞眉远临出门前嘱咐了云谣好生照看昙欢,云谣盯着人不放,霍铮便被拘在了俞眉远屋里休养,哪儿都去不得。 他长这么大,没被人如此“照顾”过。 一会端茶,一会递水,一会送点水,嘘寒问暖得他浑身不自在。 霍铮虽生于皇宫,却自小长于江湖,凡事皆亲力亲为,身边一个宫女太监都没,就连他的亲随小左都还是后来去了云谷后皇帝硬指派到他身边的。 “我出去了。”他在屋里枯坐了半天,耐性磨光,终于忍受不了。 “昙欢……”云谣在后头唤了声,忙跟去要拦他。 霍铮心烦,脚步愈快,开了房门就冲出。 正巧……和来人撞上。 …… “青娆,这次我们府中女眷来南华山的名单,你可知都收在谁手里?”俞眉远边往回走边问青娆。 青娆略一沉吟,回道:“我去报名字时,是桑南姐姐记的,她手里应该有一份。嗯……车马、祭品等杂务是二姨娘安排的,她那里应该也收着一份。姑娘问这做什么?” 俞眉远摇摇头,并不回答,自顾自思忖着。 面具人也来了南华山,那肯定就混在这次出行的女眷之中。她想将出行人员的名单弄来查阅,逐一对比可疑之人。 桑南也在南华山之行中,便有可能是面具人,她不能从桑南那里找名单,否则若桑南是面具人,那她就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那么就剩下二姨娘了。 二姨娘没有资格随行前来,故而此时应在府里料理家务,再加上上辈子二姨娘晚景凄凉,在俞府郁郁而终。以面具人的能耐,绝不可能让自己落到如斯田地,因而她不可能是面具人。 如果想要南华一行的名单,从她那里下手是最佳的。 俞眉远心里有事,就没留意别的,到了自己厢房前就往里走,不妨里头一人冲出,和她撞了满怀。 “唔。”俞眉远猛得弯腰曲背。 疼! 疼疼疼! 猝不及防的疼痛让她的眼泪差一点儿就掉下来。 “姑娘!”青娆惊呼着冲过来,想要扶她。 “姑娘……撞着了?”云谣也屋里跑出,满脸惊讶。 俞眉远却早一步被人给扶住。 “撞哪了?”粗沉的女声急道。 俞眉远双手环胸,像虾子般站着,听到这声音不由抬头恨恨看着罪魁祸首。 “昙欢!你身体是石头打的吗?”她咬牙切齿开口,仍旧无法直起身子。 “对不起。你哪儿撞疼了?”霍铮见她疼得面容扭曲,腰都直不起,只道自己将她撞伤,心中又急又疼。 自责不已。 “进屋再说。”俞眉远脸一红,顺势就弓着背倚到昙欢怀里,“扶我进去。” 霍铮再顾不上别的,半拥了她往屋里去。 当初的小女孩已然成长,腰肢纤细,身段柔软,在他怀里乖顺绵软,让人忽然有种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的错觉。 那是种不由自主便想小心翼翼的滋味。 珍而重之。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