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景的地方。 她寻了路边一块石头坐下,李皓站着说道:“其实如果收走林小姐的帐篷,宁小姐还是要住回来。” 宁蝶气道:“那我和别人住,封秀秀、袁姐、或者说李婶,总是可以。” 李婶即是比她们晚一天到来,饰演丁香母亲的妇人。 李皓耐心地道:“除了林小姐,还有谁会有胆子收留你,宁小姐你先别急,我只是说个万一,万一霍将军真要这么做,你该怎么办?霍将军对你的感情你肯定明白,要和霍将军硬碰硬,只会让你吃苦讨不着好处。” 他继续说下去,“宁小姐,你要不试着和霍将军相处?霍将军虽然脾气大了点,但他对女人肯定大方,你跟了他,不说全国,至少在西南,你不会有半点不顺心的地方。” 宁蝶充满戒备地盯着他,“李先生,我这里不欢迎霍先生的说客,请你走吧。” 这是李皓有史以来第一次从女人这里吃到闭门羹,要知道西南上流社会的女人们最喜和李皓打交道,他嘴甜人俊美,身后靠山稳,更重要的是处事作风稳妥细致。 眼下他脸色未变,得体地道:“宁小姐就当是我失言,多有冒犯,李某不打扰你用餐了。” 说完他留下一方帕子放在石头上,给宁蝶净手用。 宁蝶见他走后,心思难免复杂,她把饭盒打开,看见里面的菜,竟迟迟下不去筷子。 不是饭菜不好,相反的是饭菜太对她胃口。 她记得上一世苏梅病逝,有一年她生一场肺病,医生说这病只能看天意了,她在病榻上昏度两月,丫鬟除了兰芯,没一个敢近她身,唯恐传染。 她父亲开始过来的勤快,后面也渐渐不来了。 霍丞从驻军地方赶回来的那天晚上,她患的肺病再次引起高烧,神智混乱间,错把霍丞当苏梅,嚷着要吃干贝蒸鸡蛋。 他哄她,抱她,替她擦身子,替她换衣服,然后熬夜去学做那道菜。 结果味道真难吃。 隔日为了她的病,不知霍丞是答应了洋人什么条件给她换来救命的西药,闹到后来被罚在宁家的祠堂跪上两天。 仔细回想,他们十多年的婚姻,还是有那么一两件令人动容的往事。 宁蝶尝了一口饭盒里的菜,干贝的膻味处理得还算干净,有点苏梅做的感觉。 难为他今世费尽心思打听了。 下午没她什么戏份,梁山伯下山,意味着书院这部分的故事走向终结,最晚后天,他们就可以打道回西南。 宁蝶把洗净的饭盒托李皓还给霍丞,狠心说道:“把饭盒拿回去吧,做这菜的厨子水平太差了些。” 李皓也不晓得她是真不知还是装不知,幸灾乐祸地帮腔:“这厨子如果再不好好长进,定要开除他。” 回到霍丞在的帐篷,李皓换上一脸遗憾,“人家宁小姐说了,这菜难吃,意思是让以后不要送了。” 霍丞正在桌边批改文件,听闻难得没爆发脾气,只是手中的毛笔颤了一横。 “还有,宁小姐也说了,”李皓道,“她让我不要做说客,我尽力了。” 潜台词是追女人的事,您自个看着办。 霍丞把笔放下,不死心,“她真说很难吃?” 李皓肯定地点头。 霍丞便转回身继续批阅,“可能是食材不新鲜了。” 李皓早知他会如此说,毕竟是自己的老板,李皓道:“自然,您的手艺怎会不好。” 这次霍丞没有再他搭话,自顾自地翻文件,只是眉头越皱越深。 黄昏时宁蝶和霍丞两人竟在澡堂遇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