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口袋里摸索出一枚大洋,一鼓作气地拍在桌上,“今天一整天我不想见你。” 她就打算这样用大衣把自己裹着,里面只穿一套纯白的棉布睡衣,蓬松着短发,踩着绣花拖鞋回土坯房。 霍丞拉住她胳膊,拉得紧紧的。 “宁小姐,”他的语气危险,“你留这,衣服换好,我出去。” 帘子一闪,他人便真离开了。 宁蝶没有多余的工夫想其他,她把睡衣脱了换上日常常穿的素色旗袍,把橄榄绿的大衣穿戴整齐,把鞋子也换成绣花鞋,衣柜上挂了一副长镜子,她临走前对着它梳理头发,在发现脖子上不得了东西的后,她举着的手一下子搭在头顶上。 那是紫红的、属于暧昧留下的吻痕。 她这下是真气了,抱着睡衣走出帐篷,看见霍丞在门口站着,她冲他瞪了一眼,眼睛里有怒火,“你真是个流氓。” 而对于无赖来讲,女人的含羞带怒的骂自然是夸赞,霍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依旧风轻云淡的态度,没往心里去。 宁蝶走了几步,没解气,掉头回来,对着霍丞的俊脸扬手补上一掌。 这巴掌来得突然,霍丞被打得唬住,回过神一阵火便往肺里烧。 他连夜赶火车,本已疲惫至极,睡得也并不踏实,此刻耐心殆尽,他强有力的大手直接把宁蝶的胳膊扣住,然后拉回帐篷里,不顾三七二十一,强横地吻住宁蝶的唇,不容许她有一丝反抗的余地。 这吻原先只是在唇上辗转,到后面宁蝶被他吻得窒息,又挣脱不开,松开贝齿要呼吸的一瞬,霍丞的舌头轻巧地进来霸占,侵略她唇里每一块的地方。 光是吻仿佛浇灭不了霍丞的火气,这火烧得太旺,好似宁蝶就像是一汪水,只有她能灭,他已经按耐不住地剥去宁蝶的大衣,一双手在她腰上磨蹭,他的吻一路下移,移到宁蝶白皙的脖子上,在锁骨处细碎地轻咬。 他把双腿发软的宁蝶架到床上坐,抬起她的大腿,旗袍一寸寸往上卷,霍丞的手开始侵城略地,空气中都是温热的风,吹得人口干舌燥,他急于要找到一个发泄的路口,却在手指滑过那里的一瞬收了回来。 他垂头瞧见宁蝶一双看他的眼睛,清明一片,不染一丝□□,有种近乎神圣的纯洁。 但是那双眼睛,又是透露着极深的厌恶和恨意,好似下一刻要将他判入永无复生的黑暗。 霍丞没有再继续动作,他等自己冷静下来,便站直身,有些说不出的颓然,“你走吧。” 宁蝶毫不犹豫地下床,捡起大衣,至始至终她没他一个正眼。 她和他之间伪装成平常人的机会已然破灭,宁蝶不傻,她虽然不清楚这世的霍丞为什么对她有兴趣,或许是出自男人的猎奇心,得不到的总是好的,可她没那个情·趣陪他玩游戏。 她想着回西南,无论如何都要筹够大洋,如果还清钱了霍丞还缠着她不放,她就告到法院去,西南的法律在有权有势的眼里向来是张废纸,可足够败坏一个人的名声,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宁蝶出来帐篷时,其他人都出来活动了,瞧她从霍先生的帐篷出来,面色潮红,唇也肿了,而她在思考其他事,尚未注意这些人的目光。 剧组眼下打杂的人够用,厨房不需要她落脚,给导演倒茶的事更是不用她帮忙,她今日重新接到改良后的剧本,竟然有了她不少的镜头,虽然都只是说些“小姐该吃饭了”或者“小姐该睡觉了”的不紧要的话。 当她换上带有竖领的丫鬟古装,特意遮住颈部,旁观的一群人神色更加精彩。 休息的间隙,这股宁蝶早上从霍先生帐篷里出来的八卦风吹遍整个剧组,大家只知霍先生是权贵,属于权贵中的权贵,没有往政治上面去想,却已经觉得宁蝶是攀上高枝。 短短一夜,封秀秀在导演和崔志真那的待遇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眼下宁蝶风头盛,她心里不快,逮着在八卦的人道:“这但凡女子啊,还是矜持点好,清朝还在的时候,女子不洁,整个家族都是跟着蒙羞,要被长老浸池塘。” 没人搭她的腔,毕竟宁蝶为大家服务一个星期不是白干的活,他们八卦归八卦,不会真去诋毁宁蝶。 宁蝶走过来时完完整整地听见了封秀秀的话,她心里不悦,封秀秀年纪虽轻,但这样说话不顾及他人感受便是过了,她回了封秀秀一句,“清朝不在,现在是民国,宣传的是孙先生的三民主义,男女皆平等,我若不洁,第一个要被要淹死的该是霍先生。” 封秀秀哪敢冒犯剧组的贵人,她没想到宁m.zzwTwx.com